陈登说话的时候犹豫了,他明白,这话说出来很可能会惹许烈不快,甚至惹帐中将领们不快。

果然……

“岂能如此?”当先站出来的就是许褚:“沛国是我和二哥的老家,怎么能白白地让给曹操呢?虽然他也是沛国人,但是我们又不是打不过他!这话,当真是、当真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仲康说得对,我军打得曹仁抱头鼠窜,战线逼至睢水,气势如虹,将士们皆有一腔战意,焉能弃之?”太史慈第二个站起来声援。

余者如乐进史涣李乾等人,虽未说话,但是表情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对于将军而言,说实话,要让他们未败弃城,他们是一万个不甘愿的,更何况许烈帐中诸将,皆是意气风发,热血满腔之辈,宁愿战死沙场,你要让他们来点头,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军国大事,许烈自然可以一言而决,但是,军心一事,许烈却也不得不好生思量。

陈登默然不语,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非要把话说出来。

“元龙之言乃是军国要策,此意我已明了,暂且不作决断,从长计议。”许烈点点头,先表示了对陈登说话这一行为的肯定,而后看着许褚等人说道:“尔等之意,我亦尽知,必好生思量。仲康,元龙帐前献策,正是良臣典范,你若敢胡来,必有军法伺候!”许烈不放心有些“莽夫”属性的许褚,特意叮嘱了一句。

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一时脑热的原因吧……陈登眼观鼻,鼻观心,垂首默然,心中却是荡起了一丝波纹。

“怎么会呢?二哥放心,小时候我还坐过陈登兄长他们的船呢。”许褚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许褚不知道,许烈根本就不是是担心他有没有那心,而是担心他那“莽夫”属性。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呼唤。

“主公,人已经到了。”适才那名亲卫的声音传来。

许烈正欲开口让人进来,忽然心中一动,当即起身,往帐外走去。

甫一出帐,缓了缓明媚阳光对眼睛的照耀,许烈这才定睛欲看来者何人。

只见男子面容清秀,双眸若星,嘴角噙着些许笑意,坦然而立,身着一件青衫,挺胸直背,负手而立,很是洒脱。

许烈正寻思此乃何人,疏忽之间福至心灵,脑海中一个影子跃然其间,脱口而出:“奉孝!”

“多年不见,兄长可好?小弟有礼了!”来者正是自河北袁绍处出走的郭嘉。

许烈喜形于色,忙跨前两步,拉住郭嘉的手,看着那笑意吟吟的青年,往事万千霎时间浮上心头,好似当初堂中高谈阔论,还在昨日一般,心中不由万般念头一涌而出,情切之语,不知该说何是好,话到嘴边,纷纷化作一言:“好,好好好!”拍拍郭嘉的手,情不自禁。

“兄长莫非不请小弟入帐一坐?”许烈一时感慨,竟是忘了还站在帐外,郭嘉趁机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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