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唐宁也只有下来这一条路可选,他也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爱看书,野史杂记更是读阅了不少。
杂记《异志怪》中就曾有云:“物通灵,不可以人之力度测,匣勐见其物,言曰从未世上现。”
世人只当那人是胡说八道。
唐宁顺着大树溜了下来,走进光圈内。这里面确实是风沙不侵,飞沙走石的响声也小了不少。
“我叫鼗雒,自我有认知起,一直生活在雾沙境,你叫什么?”猫儿脸动物歪着小脑袋,拍了拍身旁的地上,奶声奶气说道。
模样看上去很讨喜,很可爱。
鼗雒、认知、雾沙境,唐宁心中在做筛选,找寻有用的信息。原来这里叫雾沙境,可爱的通灵动物叫鼗雒,就是不知那认知是指通灵前,还是通灵后,是否还有其他隐意。
“我叫唐宁”唐宁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到自己连沙暴都不怕,还去惧一个通灵生物,这样一想,也就觉得似乎没所想的那么可怕。
鼗雒在唐宁坐下来后亲昵的往身前靠了靠,小脑袋茸毛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这清秀少年郎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它不自觉想亲近。
唐宁往旁边挪了挪,鼗雒也跟着动了动,一挪一追,既怪异又好笑。后来,鼗雒干脆直接伸出小爪子如钳子般扣在唐宁的胳膊上,小脑袋靠在他的右肩上。
唐宁完全动不了了,无论怎么用力都挪不动,他只好放弃“反抗”,一脸吃瘪的表情。
鼗雒看着唐宁吃瘪的模样,如同小女孩的声音轻轻地咯笑,猫儿般的脸上看上去很心满意足。悠闲自在侧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一会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传来,又如同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从我有意识有认知开始,我脑海中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守在这里,直到这朵幻海花成熟,吞食掉里面的炎海珠。我不知道我到底活了多少年,我的心中只有这一个信念,我等啊等,一年又一年,四季交替,不知道多少个岁月过去……”
唐宁望着此时的鼗雒,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它不再像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可爱生灵,而是历经沧海桑田的古老生物,如深渊,有莫测之谜。
“记不清多少年了,烈火天狼那头老狼来到雾沙境,欲抢我炎海珠,我与之大打出手,打瘸它一条腿,那头老狼才不甘逃走……”
鼗雒就像在叙述故事,自说自话。
“又一年,来了一群人,号称什么古族,让我乖乖奉上炎海珠。当然,那群人不似你这般弱,不过他们的结果更惨,埋骨在这片雾沙境,早已成为一堆白骨。”
……
鼗雒讲了很久才停了下来,神往的表情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也许是很久没有见到活着的生物,想一述衷肠解解苦闷。
但究其根本,这个场景,表象来看就是一个形似幼小孩童的可爱生物,小嘴嘚啵嘚啵,舌绽莲花讲个不停,很是滑稽。
然而,唐宁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可怕。
更主要的是,唐宁内心最深处还找到了一丝逃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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