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道“哪里哪里!张掌柜愿意与洒家一叙,洒家欢迎还来不及呢?不敢请教公子大名?”

张掌柜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当,鄙人姓张名承奉,在下虽然在沙州长大,但是从小就听闻祖父在长安的故事长大,不胜心向往之,一直当长安是我的第二故乡。”

“呵呵,洒家虽然在长安长大,可是开国时候的祖先是汴州人氏,长安也是后来搬过去的。不过族里的亲族们开枝散叶,在全国各地的都有,听说在甘州等地也有,说不定这次还能找个远亲呢。”常凯一边请张承奉坐下一边笑着说道。

“我小时候特别想去长安看看,可惜路途太远,家里放心不下。父母在,不远游,这才息了远游的心思。不过家里确实还有亲族在长安居住,也许会让客人帮我们捎点东西过去,到时候就要多麻烦了。”这边自然另有伙计侍女等人搬来一张案桌并瓜果酒水之类,张承奉向常凯一拱手,然后欣然坐下。

“哎,张公子客气了你我相逢即是有缘,何况我们本就是要回程的,公子肯让我们捎带东西,那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绝对会把东西全数交到贵亲友手上的。”常凯也向张承奉拱手回礼,然后向他保证道。

“常先生客气了鄙人自幼时读摩诘居士的杂诗有感: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道尽思乡情怯的感觉。”张承奉允文允武,星眉剑目英气勃勃却又文质彬彬,在常凯看来,也算是人才了得。

一说文学,可点到常凯的死穴了,不过好歹常凯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他就悄悄的把话题改了过去。

“不过据常某所知,这沙州归义军的创始人张义潮张太保就是在长安城安度晚年的,不知道张公子与张太保是何关系?”常凯刚与张承奉对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时悄悄问道。

“本来鄙人是不好意思提起的,既然常先生问起,那鄙人也就直说了,张太保正是家祖父,家父名讳上淮下鼎便是。”张承奉正色说道。

常凯连忙起身,向张承奉躬身行礼说道:“哎呀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忠良之后,失敬失敬洒家可当不得这先生二字。原本以为张先生只是节度使家族的远亲,谁知乃是嫡亲啊敢问令尊与当今节度使张淮深大人的关系是?”

张承奉淡淡的说了句:“节度留后大人乃是先祖父堂兄张讳义潭之子,与我父乃是堂兄弟。”

“哦原来如此”常凯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然后两人一直未讨论此话题,尽是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常凯说起一些长安城的名人逸事风土人情,让张承奉赞叹不已。

当张承奉说了西域的八百里瀚海的苍茫,大漠孤烟的壮丽,同样让刚刚来到西域吃沙子的常凯觉得神往。

二人有说有笑,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等到二人酒宴结束了,常凯踉跄着步伐将张承奉送到院外,然后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才回到房间休息。

到了房间,屏退众侍女之后,常凯一抹脸,眼神变的锐利起来,又恢复了清醒的模样,哪有一点酒醉的样子。

“今夜应该无事,可向城外发射绿色信号报个平安?”常凯向旁边的侍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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