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带回的一千多人稀稀拉拉地站在孙策和众将士的面前,除了孙策胸有成竹的成就感之外,那些质疑太史慈不会归来的人都暗自愧疚,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夸赞孙策的表情,差点都跪倒在地高呼“主公料事如神”了。

但孙策虽然有识人的本领,但没有看到赵牧一同归来时,始终都有些失落。他眼里闪过悲伤的成分,在他人眼中只是简单的眼神扫视,根本就不会知晓孙策内心的感受。孙策内心满是自责和尴尬,但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赵牧从来没有出来过的一样。殊不知赵牧就躲在队伍当中,也清楚地看到孙策的视线在人群中横扫,但随即便是一脸的失望,然而赵牧故意将视线投向别处,生怕给他们看到。

“嗯……子义……”孙策失望地看着太史慈说道,但久久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话。

太史慈躲开孙策失望的表情,仅仅是弯腰拱手低头着,一副“任凭调遣”的模样。对赵牧的事情只字不提,因为他早就和赵牧相约好,赵牧就隐藏在军队当中,此后便成为真正的无名小卒。

“无事。”孙策原以为太史慈能够理解自己的眼神,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便没了心情,只是吩咐太史慈带领那一千多人原地待命。

周瑜和张昭也是一直看着那跟随太史慈前来的一千多人,来回扫了几次都没有发现赵牧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笑,皆敬服对方猜测准确。而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则是跟孙策一样的失望,尽管有预想过赵牧会借此离开,但确认其“真的”离开之后又觉得深深的惋惜。

太史慈确定孙策等人没有发现赵牧的位置后,悄悄地往赵牧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皆默契地点点头。其实赵牧心情是很复杂的,一面安心,一面又揪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只知道他随心所欲的念头已经是随风而去,又像是再换了一个人生一样的活着,当小卒意味着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当年挂着军师的名头,身边还有人照顾,除开一些忠心的士兵,还能有孙坚的近身保卫,那样的经历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再也回不去了,就跟回不去现代一样。

“无论对错,自己也不过是历史的尘埃,注定随处飘零,找不到归宿,找不到方向……”赵牧如此想着。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冒险,总有一些选择是迫不得已的,也有一些选择是后知后觉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必须往前走。死亡不再是踌躇的借口,活着也变得更加纯粹,无欲无求,如重生,如原来。

此后孙策已经是有过万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往江东各处前行,所到之处一边安抚民心,一边救济难民。不时还有沿路的百姓加入到军队当中,军队不断扩大,民心也逐渐归顺,江东的父老乡亲,都称孙策为“孙郎”。有一些山贼和叛军,一听到孙策的军队来临,全都闻风丧胆而逃,而老百姓都会夹道欢迎,欢声遍野。何况孙策治军从来严谨,不许士兵掳掠,所到的郡县鸡犬不惊,人民皆悦,有时还会杀牛宰羊犒劳军队。但孙策还会用钱银来报答百姓的热情,这让江东无处不在歌颂孙策的仁义。

赵牧一路上跟着军队四处征战,看到无数的画面,都是孙策从严治军的形象。一能笼络军心,二又顺应民情,赵牧也暗自觉得当初跟随孙坚的选择是正确的。特别是他看惯了现代祖国的军队,无处不在的军民鱼水情的画面,内心不禁产生了共鸣,甚至为自己是军队中的一份子而骄傲无比。

“兄长,主公真乃明君也!”太史慈私下会跟赵牧聊天,当然都是瞒着孙策等人的。

“嗯,这个我早有耳闻,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其震惊了。”赵牧伸了伸懒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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