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为不能立功而闷闷不乐,回到营帐便与赵牧抱怨起来。
“若容吾多几回合,定能取王朗首级!”
赵牧的心还是有些郁闷,听到太史慈在抱怨,本来也没有什么心情回答的,但是军中上下也只剩下太史慈一人跟自己有话可说。在军队中,赵牧几乎没有找到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主要还是因为要隐藏真实的身份,其次就是能交心的人难找。这又不是在社交平台上找好友,能够东扯西扯,每个人跟他都是跨越千百年的代沟。当年在刘备手下的时候,记得那个王二跟他还算是聊得来,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王二是否活着?
人们常说: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会先来。既然如此,无名小卒们又怎么有闲心来交朋友呢?
“孙策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嘛,你可就知足吧!再说就算你多厉害,也有体力耗尽的时候,若是马失前蹄的话,你让孙策如何是好?”赵牧对孙策还是直呼其名。
“这倒也是。”太史慈赞同地说道。
“你还是需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别老是当出头鸟,你射术这么厉害干脆以后就躲在阵后偷袭算了。”赵牧本来还不想多说的,他总觉得跟这些人越来越好之后,就会非常忧心他们的生命,尽管他们迟早都是会死的。
这么说可能会有些矛盾,是生命就终有死的一天。但赵牧这种想法明显是消极过度了,他作为现在的未来人,对这一切虽然没有熟记于心,可他却全部知道他们的结果,这就会导致赵牧产生一种恻隐之心。想要挽救他们的生命,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也是最无能为力的事。
滚滚历史长河,只有赵牧一人才看到历史卷起的巨浪会将所有人吞噬的,而其他人还秉持着原有的信念在坚持着,但是结果并不会如他们所愿。这一种先知,是令人恐慌的。
然而太史慈听到赵牧说这话时,明显有些不开心了,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认真地说道:“忠君之事,岂能缩头藏尾乎?”说完便直接走出营帐,这跟平时的举动就不一样了。
以前一直都是等赵牧回答之后先离开,但这次是故意这么做来抗议赵牧的话。
“可谁又能知道我心底的折磨呢。”赵牧看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赵牧甘愿做无名小卒之后,双脚已经磨出了茧,整个人看起来也老练了不少。尽管面容还是显得年轻,但是他觉得自己跟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差不多了。如果留在现代过了那么多年,可能他还是一事无成,也可能小有成就,但无论怎么活也会是比现在的处境好。古人总说“乱世出英雄”,可和平繁华的年代照样可以大展拳脚,只是这物资匮乏的年代,纵有十八般武艺,也难以舒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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