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在一片片青草上,掀起淡淡的沙沙声。

寒冬泰坦的贵公子站在大地上,轻轻翻着手中没有封面的书籍,风吹乱了他的栗色长发,可在这没有外人的地方,他依然精心保持着文质彬彬的姿态,不厌其烦的整理着仪表。

哥来诗坐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下,靠着轻轻眯着眼,显然是不想要理会什么,独自好好睡一觉,金雀花跪伏在大地上,双手在身前绘画着圣十字,神情静默,好一段时间,祈祷做完了,她才站起身来,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抱歉,侯爵大人……”

“没事。”张歌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能的话,不要低着头跟我说话,这样很不礼貌,我不喜欢……”

“是,侯爵大人。”金雀花抬起头来,面色有点发红,她低下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眼前这位大人,宛若阳光。

“在闪米特旧约中的第一篇章,神以要有光为起点,用六日创造了这世间的一切,并在第七日,创造出了人类……”张歌白平淡的看着金雀花,“你是怎么想的?”

“主是无所不能的,他掌握着一切权柄、荣耀和国度,主心想这个世界要诞生,这个世界便诞生,主喜欢人类,那就创造出人类……”金雀花庄重,十分心诚的说道。

“我并不喜欢人说谎,如果是男的,我现在已经转身就走,可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士,我还是想听你说真话……”张歌白翻了翻手中的书,“我最近对‘犹格斯’书写的诗歌很感兴趣,可有点我无法理解,因为他经常游走在贫穷和市井中的角落,我想听听你的讲解……”

金雀花双眸轻颤,在不远处靠着树睡觉的哥来诗忽的起身,不知所措的看着,开始走了过去,看来她刚才只是装模作样,可以拉开距离,但是现在,她忽然感受到了不安。

“因为人类对于自己起源的好奇,又对这片天地自然的恐惧,所以卑微的他们便虚构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父,他凌驾于天地上,被创造出来的子嗣也理所当然的是这一片天地的主人,一切发生在身上的灾难都只是父亲对子嗣的考验,但还有一个问题在这时没有解决,于是另一个谎言便再次诞生了,天堂……”无比异端的话语从金雀花红润的小口说出,这足够让她进一百次象征“炎狱”的黑暗裁决所,但她却很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嗯,我从出生就凌驾于这个田地,难怪无法理解……”张歌白笑了一笑,对最后的圣徒“犹格斯”的诗歌感兴趣并非是演戏,而是真的有点爱不释手。

“啊!”

哥来诗这一个女孩猛地尖叫起来,很疯癫的跑了过来,捂住了自己姐姐的嘴,狂叫道:“姐姐,刚才不是你自己想说的,是眼前这个魔鬼,引诱你说的,不,刚才姐姐没有说什么,没有说什么好不好,……”

她哭了起来,仿佛一个孩子。

神和天堂,她选择亵神的姐姐。

姐姐手足无措,可是看着眼前男人递过来的书籍,依然不可避免的伸出手,贪婪的握住,妹妹重重的出手,将那本没有封面的书拍落。

最后,哥来诗望着转过身,没有理会的“寒冬泰坦”贵公子,怨毒疯狂的升起,称一称,足有千斤万两。

~~~

惊声尖叫。

城主府,寒冬泰坦的暂住区域,一队队卫兵奔涌,不乏从八个伟大存在获得力量的上位骑士出没,更甚有着巫师在赶来。

年轻侯爵居住的屋子里,金雀花望着摔倒在地的水杯,两眼无神,谁能够不知不觉的掳掠“寒冬泰坦”年轻一代最出众的战神,她蓦地回想起不久前妹妹流露出的怨毒神情,心神大震,近些日子,只有她们两姐妹能够自由接近年轻侯爵……

可一个身软体弱的年轻女孩,怎么有这个实力?

忙里忙外的老管家风尘仆仆回了来,一丝不苟的斑白长发没有丝毫混乱,只是他平常一直带着的亚特兰出产的海布手帕不知何时遗失,他来到了散落着水渍的杯子旁,低头望了一望,不用多想,都知道掳掠的人是一个菜鸟,而且还很害怕,根本没有处理手尾,让搜寻更难。

老管家将纯棉的白手套戴在手上,捡起了杯子,递给了随着家族队伍而来,拥有“青翠”爵位的巫师,命令道:“查一下……”

青翠巫师发色漆黑,但似乎刚出生就带着阴郁神色又让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两手虚握着杯子,让它浮在自己身前,便开始吟唱咒语,场间,一股不可名状,颠倒现实的气息弥漫。

在场的所有人心都不由得阴冷的一颤。

青翠巫师微微瞟了瞟这一幕,心中的一丝漠然和孤傲越发膨胀,如果不是“寒冬泰坦”早了那么几千年……

就在不知道的他的身后,在那没有逻辑的界外,深入更外面的井口内,被称为“皇帝”的一员,正饶有意思的透过窗口,打量着以往不可想象的世界。

“如果没有错,应该是仙秦所有的基因毒药,这一来,侯爵大人被掳掠就可以想象了,哪怕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仙秦的仪器都能比拥有‘黑银’爵位的巫师还要强大……”青翠巫师惊叹道,如果不是魔法和科学被完全界分,学了其中一种学科,另一学科就根本无法理解,那么他都想要认真研究一下科学体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