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在辽军中军大帐中耶律义先问手下的书记官:“保州那边有没有动静?”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耶律义先撇撇嘴笑道:“什么名将,我看也是言过其实,一样龟缩城中只图自保。”

他却不知道,耶律真因为没有找到那支不知所踪的宋军,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又觉得宋军不多,所以并没有上报一支宋军出城的事情。

萧惟信说:“既然保州宋军不敢出城,那么我们专心击破镇定二州宋军就是。只要能在这里歼灭宋军主力,就离饮马黄河不远了。”

“是啊。看来宋军这次是有意救援望都了。如此,便把宋人引诱到望都城下来打就好了。”

“嗯,这个办法不错,等宋人到达望都城下,我们只要派轻骑断绝宋人粮道,宋人便是来多少,也是有来无回。”耶律义先抿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书记官这时却讷讷地插嘴道:“部署,昨天本该到的粮草仍然没有到达。”

“嗯?怎么回事?萧不哥不要命了吗?再派人去问他!如果他不能给出个满意的理由,那就把他的人头给我拿来!”耶律义先怒了。这个萧不哥以为行军打仗是儿戏吗?连着三天不发粮草,虽然现在军中并不乏粮,但若此事传扬出去,必然动摇军心,耶律义先已经起了那萧不哥的人头祭旗的心思。

他却一点儿也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粮道给人抄了。在他看来不可能有宋人这么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驻守涿州皇甫镇负责供应前线粮草的萧不哥也在纳闷。他问自己的手下:“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为何南面三天没有消息了?”

手下将领不安地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不哥搔了搔脑袋,命令一个军官:“花赤牙,你带一百人,立即去河北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粗壮的契丹大汉立即领命:“是,大人,我马上就出发。”

六十里的距离快马加鞭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途中花赤牙还超过了一支装运粮草的车队和送往前线的羊群。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一支从河北返回的人马。

这事儿确实太奇怪了,连着三天了,河北那边连个信使都没有派来。就算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也应该派人报个信不是?

这么想着,他不禁更加担忧起来,快马加鞭冲进了榷场。榷场内的景象却让他吃了一惊。这里有大群的牛羊和一车车的粮秣,似乎几天来从皇甫店运来的这些牲口的粮草运到之后都在这里了。这、这……

他连忙勒住马,对不远处喂马的一个人喊了一声,准备问个明白,可是随着这一嗓子,他却看到房顶上黑影一闪,他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就掉下马来。当疼痛袭来时,他的力量也随着鲜血流失殆尽了,只有越来越黯淡的目光看到他手下的士兵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一些穿着宋军铠甲的士兵正在对他们补刀。

在杀掉所有闯入榷场的辽军之后,严胜虎才走过来看了看花赤牙的尸体,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辽人已经起了疑心了啊。须得赶紧禀报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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