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夏勉开先冲在前头,身后跟着大约三万多乱糟糟的士兵,呜呼呐喊着朝郑军营地奔去,这大白天的,不设伏不隐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攻打,这夏勉真是个疯子。

傅琢颜看着看着,睁大了眼睛,队列仍是乱糟糟的,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乱得很有章法,开先约一万人分成三队,分别由夏勉手下三员大将领头,一对直冲郑军主营,另两队从两边包抄。

夏勉带着剩余的人,呈雄鹰展翅跟在后面,行至一段,尾巴突然脱节,由每队队长带领着四散开去,越散越开,最后竟是零零落落的东一个西一个。

傅琢颜皱了皱眉,如此分散,郑军很容易突围,接下来她就发现并没有这么简单,四散开的全是一骑一步,骑在马上的士兵手拿弓箭,站在地上的士兵手握长矛。

从城头上看去,发现这是一个正在慢慢绽放的莲花,郑军就是中间的花芯,被围得严严实实。

郑军毫无准备,一来轻敌,二来想不到尧军有这般胆子,敢大开城门全军出击,顿时乱着一团,终使兵力远多于西尧军,无奈西尧军太过彪悍,只得连连后撤。

颜躬听见喊杀声,忙从营账内出来,一将军见了他,忙拉住他说道:“颜公子快走!西尧军打来了!”

来不及多问,那人带着他朝军营后方撤退,走了几步便停住了,面前出现一白衣公子,丰神俊秀,手拿一把乌黑宝剑,笑意盈盈的问道:“两位要去哪里?”

那将军见状,拔刀朝那人劈去,只见琉光一闪,将军顿时倒地咽了气。

“琉璃剑骆夜舒!”颜躬看着来人,冷冷道。

“正是在下,已为阁下在毓城备好薄酒,请。”骆夜舒微微一笑,伸手引路。

颜躬知道跑不掉,不多费口舌,跟着骆夜舒朝毓城而去。

眼见有郑军冲到包围圈边缘,见只有零稀的几人,自以为可以逃得掉,不由一阵欣喜,不料一支冷箭穿胸而过,结束了他奔逃的一生。

傅琢颜站在城头上,心惊不已,这夏勉果然难测,而这西尧军也太过彪悍了,最外围骑在马上的士兵竟个个是神箭手,想要从他身边突围的郑军,还未到眼前就被一箭穿胸,例无虚发。

有那运气好的,躲在前一人的身后,躲过冷箭,冲到站着的士兵跟前,手中的大刀还未举起,就被一枪穿喉,身手之快,岂是一般散兵可比。

傅琢颜站在城头上,眼看着那个玉面修罗在她眼前上演了一出血光四溅的饕餮盛宴。

一场盛大的屠杀。

不过短短个把时辰,郑军就被击得七零八落,逃的逃,降的降,论谁看到刚才的大战,都不会再说夏勉是个纨绔,定会在这两字之前加上奇才。

傅琢颜缓缓舒了口气,杜鹤曾说过,这个人是个矛盾体,让人捉摸不透,线下看来,他岂止捉摸不透,简直是个人来疯。

照刚才的形势看来,夏勉不是惧怕郑军,而是刻意不出兵,前有郭永未叛变,尧帝在这个时候召夏勉出兵御敌,他为了隐藏实力,自然能拖着就拖着,可是为何又突然出兵了?

正当傅琢颜迷惑不解之际,城头下出现两个白衣公子,她定睛一看,心里突突直跳。颜躬被俘了?要是见到她会有何反应?骆夜舒要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会有何反应?

那她的奸细身份就坐实了。

她站在城头上,左右难安,迟早都是要见的,身份迟早是要暴露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勉收兵回城,走到城头下时,仰头看了傅琢颜一眼,那只是平常至极的一眼,不知为何,傅琢颜却越发不安。

正当她思索之际,骆夜舒出现在她身后,问道:“傅姑娘对此战有何看法?”

“胜负已分,什么看法都不重要了。”傅琢颜转身,见骆夜舒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隐隐的有些,担忧?

“你去哪里了?”傅琢颜下了城头,朝营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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