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颜没有听见骆夜舒的声音,转头看了看,骆夜舒原本一直站在她身后,此刻却不见了。

只听郭英道:“他在那里。”

傅琢颜顺着郭英示意的地方看去,骆夜舒如一片轻鸿正一起一落朝残破的石像头顶飞去。

他轻飘飘站到石像半边脑袋上,拔出琉璃剑一挥,只见满天琉光将底下众人罩在其中,然后他清朗悦耳的声音传来,“苗人司主在此,众人住手。”

这声音既不高亢也不浑厚,传入众人耳中,就像是他站在你的身边随你说话一般清晰。

傅琢颜微微一笑,问道:“他一直如此吗?”

郭英眼中闪过一抹伤感,点头回道:“他一直如此。”

傅琢颜心里激动,只是那么一问,全然忘记了郭英对骆夜舒的心意,听见郭英回她,一怔之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得暗暗叹气。

众人听见这声音,纷纷停下仰头看去,只见上头一人,白衣飘飘,宛如神仙下凡,只听那人继续道:“司主回归,众人听令。”

众人愣了一下,纷纷垂下手中的兵器,等着他的下话,只见他飘然落下,穿过众人,在众人瞩目中走到傅琢颜身边,看着她笑道:“该你了。”

傅琢颜上前一步,摸出怀中牵心珏对众人说道:“司主在此,众人听令。”

众人一见那牵心珏,便知道果然是司主回来了,纷纷跪倒,口中大喊,“恭迎司主!”

郭英疑道:“他们不用辨别真伪吗?”

秦长生嘴角一撇,显然嫌弃郭英见识少,说道:“这牵心珏世间只此一块,何须辨别。”

傅琢颜朝前两步,高声道:“我们本是同宗,一脉相连,何故自相残杀?”

中间站起一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朗声回道:“司主失踪二十多年,黎中无人领导,一盘散沙,有奸人趁机掌权,残害族人,培植势力,导致族人分化,自相残杀,司主既然归来,恳求司主为我等主持公道,严惩奸人,还黎中太平!”

傅琢颜看了看远处的那座山,与骆夜舒相视一眼,接着道:“族中情势我早已知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当前我们有更紧急的难关要过,望众人同心协力,度过难关,再追究是非对错。”

又一约莫三十来岁的大汉起身道:“族人自相残杀已是我黎中几百年来最大的难关,司主如此说,莫不是想包庇那奸人。”

傅琢颜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山道:“那山是活火山,我想众人应该都知道,我从地下暗道而来,发现火山有喷发迹象,若是火山喷发,族人难逃一难,恐有灭族之危,孰轻孰重,还望大家明鉴!”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那大汉又道:“我族在此居住了上千年,这山一直无事,只凭你说,要我们如何相信?”

傅琢颜真是要急死了,他们来时,其实火山已经开始喷发,要是再耽搁下去,大家都要被那岩浆融得尸骨无存。

众人中一花白头发的老翁起身道:“这火山在百年前倒是喷发过一回,幸亏当时的司主有先见之明,才躲过一劫,现今司主如此说,我倒是相信。”

傅琢颜心里一喜,忙道:“敢问老爷爷,那当年是怎么避过劫难的?”

那老翁回道:“避入地下暗道。”

傅琢颜说道:“那好,老人妇女和孩子现在全部进入暗道,年轻力壮者,负责转移伤者,对了,那山下可还住有人?”

那老者正待答话,又是那大汉嚷道:“大家不要相信她!她虽拿着圣石,但是我们从未见过她,说不定是老派找来的骗子,用来对付我们新派,我们新派认人不认玉,不要被她骗了!”

新派中的人纷纷站起,而老派中的人也是起势防备,眼看又要大打出手。

骆夜舒上前一步,眼睛扫过众人,原本闹哄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这年轻公子的身手他们刚刚已经见识过了,此刻新老两派的长老都不在,只凭他们一众农夫莽汉,哪是对手,都知趣的不再说话,骆夜舒见众人安静,才开口道:“是不是骗子也要先留住命再去分辨,若有那想死的,尽管留下,想活的,按照她的话去做。”

大部分人一听他这话,纷纷开始动作起来,那汉子还想再说,只见他侧耳听了听,便将要说的话留在了喉管,扶起身旁一名受伤的汉子跟着众人朝暗道入口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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