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之妻田氏看了看吴妪、荷叶的神色,“既是庄主及夫人的赏赐,咱们去磕头谢过便是,只是受之有愧了。”说着向荷叶、吴妪行了礼。众人亦随之行礼,口中称谢,随即三三两两终于出了新房。
田氏落在最后,见无旁人,陪笑道:“乡野之人粗鄙,又有新房越热闹越好的说法,叫吴阿姊见笑,二庄主夫人和这小娘子受累了。”
吴妪和颜悦色,极有分寸地说:“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为一个主人底下的,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田氏行礼,知趣地告退。
荷叶长吁一口气,“还是吴妪厉害!”
柴胡恼道:“我说了几次,去前厅就席却没人搭理。”
吴妪笑起来,“乡间妇人都是在灶台跟前用些剩饭剩菜,有几人上过席?你年未及笄,说的话她们自是不大信的。”
柴胡默然,想了一下,“这世上还是男子的日子好过!”
吴妪伸出一指戳了一下柴胡的脑门,“有夫人这样的主人,日子才能好!正是夫人吩咐我来看看荷叶与你,时辰尚早,厨房会送些汤汤水水的吃食过来,反正二庄主也不是那般拘礼的傻子。”
荷叶与柴胡笑起来,荷叶道:“可惜夫人不能出来,明日我得早些去磕头谢过夫人。”
“别!千万不用早去,夫人要日出后才起身。”
须臾,有人送上食盒,三人打开便吃了起来。
元夕披了大氅,扶着玄凝之站在前院,院中立时安静下来,满院子的人俱起身行礼,尤以凌云阁的最为迅速整齐。
玄凝之笑道:“各位接着饮宴,不必多礼,我和夫人不是新郎、新娘,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大笑,只听见有人高声道:“大师兄成婚,我等都没赶上,不如现在补上吧!咱们师兄弟们每人敬大师兄一碗!”
玄凝之面色一僵,“也行,回头每人再过一次出师阵。”
凌云阁那片顿时一阵窃笑,敬酒之事便无人再提。
汪忆上前行礼,“大师兄,夫人。”
元夕见他穿了身华贵不凡的白色锦袍,发束玉冠,屋檐下红灯笼散发的柔光照在俊美的脸上,增加了温润雅致的气质。
元夕笑道:“新郎今日好风采!恭喜啊!”
汪忆红着脸,眼眸深处尽是欢喜,此时笑得合不拢嘴,“还要多谢夫人做媒!”
玄凝之道:“好了,你去招呼客人们吧!难得聚在一起,我带元夕来认认凌云阁的人。”
数个锦衣青年上来行礼拜见,玄凝之指着一瘦小少年道:“这是十一,为人机警,极会打探消息。红衣裳的是阿漆,看上去高高壮壮,武功并不好,但善暗器……”
元夕见这些青年眼神友善,态度恭谨,又是玄凝之的师弟,不禁爱屋及乌,“初次见面,也没准备见面礼,那城中的精诚堂是我开的,如若不弃,每人可取成药药丸二瓶。”
玄凝之一惊,“元夕,这下子你可要大放血了!”
元夕道:“上次我被掳,想来师弟们也出了不少力,只当我聊表寸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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