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变了天,阴沉沉不见阳光。
元夕很失望,这天气不能上山看钱池子。对此,玄凝之笑够后铺纸写下“飞天镜”三字,命人去刻牌匾,打算挂在亭上。
新来的女婢芳草来报,太原王氏一族人在山下求见。
玄凝之敛笑,神色凛然,“王氏一族果然厉害,这么快便来了!”
元夕凝神细思,眯了眯眼睛,“太原王氏?不会是为了汪忆吧。”
玄凝之道:“猜对了!王氏一族势大,门下食客、部曲、暗卫众多,找到咱们这儿也不奇怪。不过这么快就找到,实力很强啊!我去前厅会上一会,你在屋里等着别出去。”
元夕心里好奇,却不敢添乱,连忙应下。
王旦之被请入前厅,见前院宽大整洁,地上平整地铺着青石条;前厅高大宽敞足能容百人,不由暗暗吃惊。我久居建康,却不知这庄主是何等人物,能建下这般大手笔的山庄。
王旦之坐在没有地龙的厅中,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看见一白袍青年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眉目如画,叫人不由心生好感,正暗道:此为何人?
只见白袍青年微微一笑,上前行礼,口中道:“草民独孤翀拜见使君。”虽行的是大礼,却如行云流水,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端得是公子如玉,风姿无双。
王旦之是个符合当代潮流的颜控,此时心情顿好,立刻抬手虚扶,“起来吧。”
玄凝之恭谨道:“使君到草民的山庄来,不知有何公干?”
王旦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蹙眉道:“吾听闻有一子在你手下,今日须将他带回去。”
玄凝之诧异道:“使君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必是弄错了吧,凌云阁只收家事不堪的孤儿,怎么可能收了贵府郎君?”
王旦之有些尴尬,想了一下,回答:“吾那孩儿名叫王忆之,是无意间弄丢的,所以才会被凌云阁收了去。”
玄凝之思索道:“草民不敢妄言,凌云阁中并无叫王忆之的。使君可是查清楚了么?”
王旦之面色一红,“去年曾见过一次,让这逆子溜了。后来有人在城中喜铺见过他几次,有同行的人唤他叫做阿忆,似乎要成亲的样子。实在是个逆子,婚姻之事岂可自作主张!”说道这里,不由忿忿起来。
玄凝之心想:原来是置办婚礼露了行藏,不是有内奸就好。权衡了利弊,缓缓道:“草民有一师弟姓汪,单名一个忆字,师兄弟们常唤作阿忆。前些日子成婚前,确是去过喜铺置办东西。”
王旦之急道:“多半便是了,快把他速速叫来一见。”
玄凝之唤人去叫汪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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