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终究是没能睡个好觉。
门外刀剑摩擦出的锵锵声,惊醒睡得并不安稳的宁锦容,她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应对的法子,最后还是泄了口气往大床上一瘫。
天灰蒙蒙的,约摸是寅时两刻,外头还有婆子的惊叫声。
宁锦容出去只能添乱,或者给对方送人头,她又不是个傻子,才不会无头无脑的就冲上去呢。宁锦容将枕头抱在胸前,就算有人破门而入,她也能用枕头挥向那人,给自己一丢丢渺小的逃生机会。
“主子?”月牙在外头询问。
宁锦容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无事,外头如何了?”
月牙破门而入,手中的软剑刺向宁锦容。宁锦容心中大骇,她料到自己身边兴许有心存不轨之人,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是月牙。情急之下她将枕头狠狠地挥向月牙刺来的软剑,霎时羽毛漫天纷飞。
“你!”宁锦容才说一个字,便又被月牙的招式打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对上苦苦练过十几年的老姑娘,结果只能是完败。
剑锋愈发逼近宁锦容的心脏,宁锦容身子一僵,目光紧紧的盯着剑锋。那剑锋停在宁锦容的胸前半寸之处,月牙好整以暇的戏谑,“县主怎不躲了?”
宁锦容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答非所问道:“你是谁的人?”
她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可她不能让薛临时置身于危险之中。薛临时不止是无字书的一部分,还是她有一点点喜欢的人。
月牙最是看不得她明明已是生死之间,却还是能极力镇定的模样。月牙将软剑反插入自己的胸口,殷血弥漫在她湖绿色的衣裳,格外的醒目,又那么的触目惊心。
宁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发展,她脑子有点短路。只见月牙嘴角勾勒起诡异的弧度,宁锦容的眼皮子跳了跳,这是她捉弄宁锦绣的表情,却被月牙演绎的更加深入人心。
月牙一改轨笑,脸色惨白的扶着身旁的桌案,让自己站立起来,不可置信道:“主子,月牙只是想看看您,是不是安全,您……”
“嘭!”
宁锦容看向又一个破门而入的人,是袖口沾着星星点点鲜血的薛临时。他神色深沉的走向宁锦容,每逼近一步都让宁锦容感到压力,就在薛临时离宁锦容三步之远,还要逼近宁锦容的时候,宁锦容忍不住胆怯地后退一步。
事实给宁锦容一记当头喝棒,她怎么给忘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才是最心狠手辣的。
时六跟在薛临时的后面进来,他扶着月牙便出去了,给薛临时与宁锦容留下私处的空间。
“今晚的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薛临时的目光黏在宁锦容的脸上,似乎是在端倪她脸上的神色,以此判断她所说的有没有作假。
宁锦容睡也没睡好,还经历了刺杀,此时心烦意乱,又被薛临时紧逼,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抿了抿嘴唇,“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昨日下午不掩身份,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而且还钓出月牙这条大鱼,月牙煞费苦心的博取她的信任,然后再给她一记晴空霹雳,让她现在脑中还有些懵懵的。
可在薛临时眼中,却演变成心虚不敢直言。薛临时的眼底有戾气在不受控制的横生,他大步上前,禁锢住宁锦容的软腰,将二人视线持平,“所以你就派鸾殿之人,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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