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河在大帐内瘦削的身影就像大漠上的一只落伍的大雁,显得孤独而凄凉,他饮着酒,无法阻止自己泪流满面,一向嗜酒的他,似乎怎么也喝不醉,愈是想喝的烂醉,愈是变得清醒无比。

“你怎么了?我发现你这次回来整个人都不对了。”大帐外走来一个黑铠甲的将军,年龄大概和印河相仿,只是显得更加明朗,黝黑的脸上挂着不太好看笑容,笑起来很丑,但是很舒服。

印河依旧饮着酒,眼中满是悲伤,就像刚刚从战场中走出的孤儿,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绝望仿佛恶魔的双手,铺天盖地地捕杀着自己。

黑铠甲的将军见印河已然大醉,叹了口气,他原来是印河的朋友,应该说是唯一的朋友,他叫季风,这次进攻荒城军队的副统帅,幽城交战时候正好赴远方折行任务,以至于印河孤立无援被十二暗卫和夷舒埋伏。

如果他在,也许战况会改变,每个从幽城交战中逃出的士兵都如是说。

他的军事才能在魔族中一直极负盛名,是震惊天下的常胜将军,这次进攻幽城可以说整只军队完全由他领导,而印河只是挂个名,他对这个朋友也是无条件的相信,这么多年了,他们始终保持着对彼此的信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什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你连我也不能告诉了吗?”季风看着印河烂醉的样子,觉得胸口微微发烫,不知道那是一种该怎么描述的情绪,心疼?辛酸?迷茫?

印河依旧不可自拔地喝着手中的酒,一个个的酒壶围绕着自己,被包围在中间,犹若围城。

季风心中有种阻止他继续喝下去的念头,但是始终没有出手,他觉得一个能使得这样饱经风霜的男人悲伤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经历,也许只有酒才能让他舒服点。

季风的脸上变得格外平静,就像湖面,无波无澜。

他捡起一旁被印河丢弃的长袍,轻轻地披在他身上,拍了拍他宽而长的肩膀,转身离去。

他对着大帐外的守卫士兵招了招收手,在他们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士兵们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他回头看了眼大帐,然后慢慢离开,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水平线上。

这时,另一边,鹿秋已经带着五万银甲军来到了印河军队驻扎的大营前。

独角兽朝着大营咆哮着,犹如烈风的声音出现在旷野上,冲荡着下落的雪花,细小的雪花被震碎成细沙状掉落在大地上。

鹿秋站在独角兽的背上,驻足观望着大营内的布置,发现大营相连,用铁链相连,环环相扣以至不被急速的风雪吹走,十分的精妙。大营相连而成,就像一座小城,像处于风雪中安稳如晚年的老人,即使风雨飘摇而安如泰山。

“真是一件艺术品,如果不是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我便可以一把火烧了它。”鹿秋幽幽地说着,就像错过了什么,眼中有种惋惜和无奈。

大地开始晃动,微微倾斜的地面抖动着,不一会儿,大营内的休息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在银甲军的对面,而季风就高高地立在对面,背后的风袍随着大风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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