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来送饭的不再是绣绣,而是一个年龄也不大的小男孩。余南南想着,大概是因为一次送三个人的饭,绣绣力气太小拎不动吧。有了这种推测,余南南就没有多想,到门口喊了一声,招呼晋风和魏青吃饭。

三个人就像昨天晚上一样,聚在余南南的堂屋吃着早饭。但是,晋风敏锐地察觉到,余南南表面上是在安安稳稳地吃着早饭,可是她时不时地就瞟他一眼,好像肚子里藏着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

晋风刻意地抬头撞上了余南南的目光,余南南却心虚地立刻低下头,舀着粥的勺子晃了晃,差点洒了出来。晋风也不点破她,自顾自的吃着饭。

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少,眼看着早饭就要结束了,余南南终于硬着头皮放下碗,主动开口道:“晋风。”

“怎么了?”晋风拿起手帕轻轻在嘴上点了点,然后才回答道。

“我想请假。”余南南睁大了眼睛,惴惴不安地望向晋风。

“好啊,五天够不够?”晋风答应的却爽快。算起来有一个月了,小余儿的例假也该到了。

但是他这么痛快,余南南倒是有些纳闷了。她想请一下假,先专心地把卖豆腐这件事送上正轨,晋风问都没问,怎么就这么果断地给他准假了?他不是不喜欢她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耽误训练吗?朦朦胧胧的,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例假又快到了······没想到晋风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余南南的脸烧了起来,热度一直蔓延到耳垂。

“怎么这么久?”魏青却皱起了眉头。余南南的脸又红了一分,好想要滴血一般。

“吃你的饭。”晋风嫌弃地瞅了魏青一眼。魏青的眉毛原本不服气地立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泄气地落了下来。他默默地端起碗来接着吃。

如果晋风还是法界,哪怕他是巅峰,而自己只是中阶,他也敢和晋风战上一战。可是,两个不同境界的差别,就像法界对武界,空界对法界,都是有绝对性压制的。他倒不是不敢和晋风一战,只是挑起来一场自己注定会输的很难看的战斗,也太蠢了。

余南南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现在还没来例假,但是估摸着也就在这两天了。晋风误会了也好,正好自己不用再开口了。连请假做豆腐她都觉得难以开口,如果真的是让她因为例假的事开口请假,她干脆一头扎进面前的这碗粥淹死算了。

这样想着,余南南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吃完了饭,余南南打算自己把豆腐弄到厨房里去。等她自己颤颤巍巍地把豆腐从小屋里端出来,晋风赶上来接住,嘴里生气地说道:“这么多东西都不知道叫人帮忙吗?摔了怎么办?”

余南南吐吐舌头,顺从地把盛着豆腐的板子交到了晋风手里。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是真的摔了,不仅昨天晚上他们都白忙活了,而且她精心设计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他们两人正准备往厨房走,余南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停下脚步,讪讪地说:“晋风,我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可以再给我几块碎银子吗?”

“好啊。”晋风也停下了脚步,“银子在我房间······”可是,他忽然停了下来。余南南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身上的荷包里就有。”晋风两手搬着豆腐,所以只是用下巴努了努,示意余南南自己去拿。

余南南皱皱眉头。放着豆腐的板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分辨不出荷包的具体位置,只能缓缓伸出手,凭着感觉摸索着。她低着头专心地试探荷包的位置,并没有看到头顶上,晋风脸上缓缓绽开的一抹坏笑。

余南南试了半天,可是没有见到半丝荷包的踪迹。她有些着急,动作就没有最开始那么谨慎了。可是急躁的动作并没有帮她找到荷包。相反,她的手指触到了一处坚硬而微带灼热的突起。

“小余儿,别乱摸。”晋风的声音传了过来,跟平时相比,他的声音喑哑了许多。

余南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轰”地一声涌上了大脑。她触电一般猛地收回手,连连后退了几步,指甲也狠狠地掐进了手中,好像是要盖过刚刚的触觉一般。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大脑已经短路了,不能思考了。只会让她呆愣愣又不知所措地望着晋风。

“那个不是荷包。”晋风一本正经地说着,余南南很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我忘记了,荷包不在我身上,在房间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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