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的今年的春天,一点儿也不忙。这一天天过的,不是和双胞胎跟着庄娘子做针线,就是跑田庄和三叔三婶儿喝茶吃冻米糖。

乐乐,李老七都归李木老大管,没小屁孩打搅,喝茶聊天三人组不时还有太公加入,呃,太婆的念经协会最近很忙碌,没空着家。

这样美好的时光,一般讨论的都是吃的话题。今天有点特殊,林氏想到竹山去拗几把笋,做些油焖笋把柏年兄妹吃。

林氏道:“说是不考上秀才,二十岁之前叫我不要忙活他的亲事,免得他分心。这修竹也是砸就起了这么个头,下面几个都是这一套说辞。”她很想早点儿抱孙子的。

“三婶儿,男孩子二十也不晚。你现在有时间,就可劲挑,好的都细细打听了,到时候一成亲,孙子就是年头儿年尾的事情。”李俏这不懂得收敛的性子,纵使吃了六十五年的饭,还是改不了。

此刻她又忘记了自己是个少女,说话这么哒呲呲的,多不淑静啊!

“就是,俏俏说得在理。你说你操这么多心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金来这一冬,亲力亲为每天在竹山上劳作,肚子从五六个月怀像,缩减到三四个月,从大南瓜帅成了一颗圆白菜。

林氏吼他:“你懂个啥。”复又感到李俏在,把语气跳到温柔和蔼档,道:“去竹山拗几把笋回来,烧成辣辣地油焖笋,孩子们要吃。”

“竹山不能去。俏俏说了要好好养养笋鞭了,这一冬天可是没少让他们受累,要想鸡下蛋,还得把鸡好好喂。”金来这一套说辞,李俏即使不想笑,也憋的难受。

“三叔,你自己说的话,不用冠我的名头。”李俏很实诚的。

“俏俏,你也在啊!”香兰的大嗓门儿远远就在喊了。她背上的小春芽睡的香香,一点也不会吵闹。

“俏俏,姑这两年没有采山了手痒的很。我来约素娟姐,咱们大后天去采山呗,我家春芽让我娘看一天,妮儿蔡秋生都算一个。”

林氏也是脚底发痒,立刻就答应了。她本就是山里人的姑娘,几天不走山道,脚下路都不踏实了。

“不用看我,我指定跟你一起。你指哪打哪,我忠于你一辈子。”金来在林氏跟前,向来都是马屁精附体,恩爱秀的不要不要的。

“那我走了啊,大后天辰时来你这集合。锅,火折子,油,盐,三哥你给备好了,咱们中午就在山上下点面条就干粮,暖暖胃。”香兰来是一阵风,去似一阵风,走的飞快。

李俏跃跃欲试,野炊啊,多得劲。她要去!

越好了行程,李俏回家和双胞胎开始收拾布袋子。庄大娘和庄娘子也提出要帮忙,她们老家就在大山脚下,对采山很熟悉。

“这有啥的,咱们一起都去。”李俏大手一挥,道:“范嫂子,大后天早上多煮些米饭,捏些饭团子我们带上当午饭吃。”

“想想就幸福,野炊哎。”李俏和双胞胎一样,差点儿没跳起来。关上房门,三人叽叽咕咕好半天商议,好似不去把整座山搬回家,就不能叫野炊一般。

去年的笋王黄泥拱,给了李俏极大的鼓励,她还记得那两个笋王生长的位置,“必定要再去的,说不定我就能当今年的笋王了。”李俏的梦里都是自己得瑟起劲的模样,一夜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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