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呢。”奕辰也是淡淡的,似乎没了与妖君搭话的兴致,转身向君止和白越走去。方才妖君的声音不大不,但周遭沉寂无比,是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到了妖君对奕辰的称呼。天君二字进到魔族之人的耳朵里,可算不上多么悦耳。他们已在心里将奕辰捆了成千上万次,只等君止一声令下就付诸行动。然而今日却是等不到了,君止与奕辰已然攀谈起来,眼神都瞄向妖君的方向。

妖君还在闭目养神,仿佛身上的绳索根本不存在,仿佛他躺的是柔软舒适的床榻,而不是坚硬硌人的平地。倾梧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只见奕辰忽然凑到妖君耳边说了一句话,妖君霎时就变了脸色。

倾梧见状低声对鹤仙道:“啧啧,这妖君该不会是被哥哥拿到把柄了吧,真是可怜,被抓就算了,还得被威胁。”她嘴上道着可怜,就差没把幸灾乐祸四个刻在脸上再去在人群里转两圈了。

“你要是不老实,下一个躺在那里被威胁的说不定就是你了。”鹤仙面无表情地恐吓着倾梧,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怎么说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倾梧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悄然站去了白越旁边。眼下气氛紧张,两人只是快速交换了眼神,没有过多言语。妖君却已和方才判若两人,全然没了之前的云淡风轻,暴怒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弟弟在人间流连那么多年,就没告诉过你这个道理吗?”奕辰居高临下看着他,忽然笑道,“算了,想必他自己也不懂这个道理,又怎么会告诉你。”

“弟弟?”妖君冷笑一声,“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可惜还不是死在了我前头。纵然懂得再多的道理,又有何用?”

君止一袭黑袍漠然立在原地,听完他这句话后蓦地开口道:“你若是能懂得强求不得的道理,此时就不会躺在这里。”

“道貌岸然。”妖君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四个字,忽而仰天大笑,倾梧惊的打了个哆嗦,鹤仙皱了皱眉,瞧向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厌恶。兴许是笑够了,妖君的笑声渐息,左右打量了君止和奕辰一眼,讥笑道:“天宫和魔界不是势不两立吗,什么时候竟也一条心了?难不成魔君也与我有相同的遭遇?”

奕辰从容不迫地接道:“我记得天宫和妖界也曾是一条心,妖君又缘何要与天宫站到对立面呢?”

妖君忽然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哀怨道:“我竟不知,在天君陛下的心里,妖界居然已成了天宫的敌人么?若是没记错,这里可是魔族地界,陛下可看清楚了,我要打的,从来都不是天宫。”

奕辰的语气如地窖里的冰一样带了寒意,冷冷道:“我送去妖界的文书,不知妖君可仔仔细细读过了?若是仔仔细细读了,你就该知道,你带兵围攻魔界之举是被我严令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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