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气氛顿时严肃冷冽了起来,本就是冬日,更显得庄严。

西北驻军各个手持长矛,身材魁梧的守在矿道的两侧,他们眼睁的如同铁铃。

“人怎么还不来!”李嘉裕一声咆哮,他的配剑猛地插在了地上,剑穗上的玉简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好一个应城城守这么大的架子。”

“御史大人恕罪,陈庆虎来迟,还望大人息怒。”

陈庆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小腿欢脱的跑了过来,还未到李嘉裕的身前,赶紧跪了下去。

应城的大小官员自然也随着陈庆虎的德行,不少人连连跪在矿道上,仿佛是受了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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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在矿洞下侧,虽然看不见矿道上的情形。

但是却能够清晰的听到外侧的对话。

李嘉裕怕露马脚,到了城北矿山也不敢同娄修胤打招呼,连声都没吭。

时隔四年,沈君瑶第一次听到未婚夫的声音,可真是既陌生,又觉得感慨万分。

她恨,那种恨意伴随着李嘉裕的声音升腾在心口,憋得疼。

“人怎么还不来!”

这几个字儿活生生的撞到了沈君瑶的心底,她慌乱了,但让她快速清醒的却是他剑穗上的玉简碰撞声。

李嘉裕和娄修胤比起来,他能文能武,搁在京都的那群公子哥中,腿脚还能说得过去。

在剑柄上挂玉简……

沈君瑶双手紧紧的捏住拳头,这小小的癖好,如同沈昭蓉喜欢在圆扇上挂铃铛,多此一举。

“瑶儿。”娄修胤无意间瞥见了隐忍的沈君瑶,他眉头一拧:“不舒服?”

“大概是矿洞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沈君瑶深吸了口气,她想看看故人,她想知道曾经害她的人是否依旧容光满面。

沈君瑶更想看见,他们瞅见自己还苟且活着,究竟有多么的吃惊。

“莫要着急。”娄修胤站在了断裂的升降梯上,他稍理了理衣角:“耽误不了许久。”

沈君瑶点了点头,看着娄修胤手握麻绳,他身手好,扒拉着麻绳便能攀爬到矿洞上方,他在寻求合适的机会。

只听,李嘉裕的声音又清楚的飘入了矿洞内。

“好你个陈庆虎,若不是本官近来关注河道运输,抽查了粮食货船,没想到你竟敢私卖官矿!”

“没有啊,御史大人冤枉。”

“那货船船主李迎呢?本官让你控制住,人呢?”

李嘉裕的脾气似乎没以前沉稳,那义正言辞的曲调颇有些掺假的意思。

陈庆虎稀稀疏疏的站起身来,他朝着矿洞瞥了去,明明让人火烧了矿洞,怎么没见烧过的痕迹。

可陈庆虎却没多想,只以为他们用了其他的方式,便扭捏委屈的说道:“御史大人,那李迎一听说您查了他的货船,忙不迭的就要逃跑还当众反抗,属下着急,便让人活捉了回来。”

陈庆虎说完这话,立马朝着矿洞旁守着的矿差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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