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游趁着男鬼不知道在想什么傻愣的时候，顺手就把他……的外套给扒下来了。
叠巴叠巴，就去擦男鬼脸上的血迹。
男鬼怕怕的想缩回去，尽管他很饿，但是也不想被打。尤其这个散发着麻辣小龙虾味的人类……对他那么温柔……第一次遇到……
“诶诶，别动。”
姬游扳住男鬼想要抬起的胳膊，实在感觉有点擦不掉，于是侧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往上“呸呸”吐了几下口水。
然后贼兮兮的笑了笑，又伸手去擦他的脸。
但就算这样姬游也没擦干净男鬼的脸，不过好歹能看出点轮廓来了，也没一开始见面那么吓人。
“看来，擦不掉是有原因的啊……”
姬游下意识这样想到。
“比如说，怨气太大，必须要保留，也无法不保留死前的状态……”
男鬼看着姬游，歪了歪头，“啊？”
原来姬游不小心嘀咕出声了，他就是这样，想得太投入，就会不自觉的有这种小习惯。
“没事，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你能吃的。”
姬游把衣服一扔，牵着男鬼的手腕，向前走去。“跟紧啊，不准乱跑。”
虽然是在梦里，但也小心点好。
巧合的是，此刻梦里的场景也是夜晚。两人踩着月光投在树梢间隙的光斑，轻手轻脚的边走边观察。
可越走，姬游越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这里，怎么看着这么……
不远处的茅草房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姬游的思路。
听上去，好像是……有人哭喊？
“哎哟……”
姬游正猫着腰想去附近听个墙脚，却猝不及防让男鬼给反手捏住了胳膊。
“卧槽！你干啥呢？！”姬游压低嗓音轻喝道。
男鬼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目光透露出茫然无措的样子，“我……不……”
姬游听他不不不了半天，直接翻了个白眼，“……不不不的，你能不能给我不出点东西来啊，别捣乱，我可告诉你，梦境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直接反馈到现实中的。没准这里有什么线索。要不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见男鬼终于不闹了，姬游二话不说，压下他的后背将男鬼拐着一起溜到了那声源的墙根底下。
这次声音清晰得很——
“你说！你说啊！我养你这么个东西有什么用？！看人家大公子！哪样不比你强？！啊？！你的名字也白给你起了！叫什么廉子聪？！你叫傻子就行了！”
女人边骂边打的声音传来。
“呜呜……啊……别打了……姨娘……唔……”
似乎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抽泣着。
姬游身上有点冷，明明是在梦里，但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却感觉自己瞬间掉到了冰窟里。
——好像曾经，他被养父母一边暴力一边冷暴力的那十年。
姬游颤抖了一下，忙直起身，拉着男鬼就跑到了远处的树下，尴尬的转移话题。
“啊哈哈……那个……嗯……我觉得还是不听墙脚的好哈哈哈……呃，你怎么了？”
怎么脸色白得有点透明了？表情也看着不太对。
“唉，对了，我一直都没问你名字呢，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不？我的，你已经知道了。”
姬游一边盯着他，一般随口问道。
“廉……子……聪……我的名字。”男鬼缓缓开口，神色没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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