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宫门处,被闻讯赶来的妃嫔侍婢围得层层叠叠,密不透风。见我到来,众人自觉退到辇道两侧,总算是让出了一条路。

我径直步入绮云宫的堆绣殿,已先我我赶来的皇后正居中而坐,讯问绮云宫主位崔修容和绮云宫的宫殿监。

见我和庄淑仪相携而至,刑蕙祯的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她率领众人行礼后便将头转向一旁默然无语。

我坐在适才皇后坐过的席褥上,指了指左手的位置:“给皇后搬张席子来。”

内侍忙将坐席搬到我的左侧下首,刑蕙祯冷言谢座。

我又指了指右手的位置:“给庄淑仪也搬张席子来。”

内侍同样搬了张坐席,安置于我右手下首的位置。

庄淑仪既无得色,也未见忧惧,谢恩落座。皇后皱了皱眉,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庄淑仪拥有可以同皇后平起平坐的荣宠。而事实上我并非宠爱淑仪忘乎所以,她只是我用来制衡皇后的一颗棋子。李华予同其祖父一样充满智慧,所以她甘心做这枚棋子。

目的既已达成,我看向殿中垂手侍立的崔修容,以及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上下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宫殿监,我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崔修容敛衽为礼:“回皇上,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臣妾宫中有一宫女暴毙!”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皇后最重新的人,说话的口吻同皇后都是如出一辙!

“这名暴毙宫女,她是怎么死的?叫什么名字,家乡何处?在绮云宫中做何役使?又是因何而死?”我一脸抛出几个问题,崔修容以目示意宫殿监回话。

“回圣上,暴毙宫女名唤温小玉,商州上洛郡人,系以草绳自绝气息而亡。现查明温小玉曾于熏风殿专职熏香,后调入绮云宫……”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崔修容,没再说下去。

我眉间轻动,声音不觉加重几分:“调入绮云宫后,充当什么役使?”

宫殿监抖得几乎要左右摇摆起来:“贴身服侍崔修容!至、至于她为何自寻短见,皇上恕罪,奴才还、还未察清。”

我倏然转头看向崔修容,目光如炬:“原来是修容的贴身宫女啊——”

崔修容瑟缩一下,转瞬恢复镇定:“是。”

我望向刑蕙祯:“皇后怎么看?”

刑蕙祯显是早已酝酿好了说辞。

“宫女自戕,为不敬大罪,依我朝律令,其罪当弃尸宫人斜,三族之内所有族人流放二千里外,服重役三年。”

“皇后执法严明峻厉,不错!”我点头表示肯定,继而不动声色问道,“还有呢?”

刑蕙祯确实想了一想,反问我:“还能有什么?”

她语气中不在乎地态度,让我不觉皱眉。我一指庄淑仪:“你说!”语气中不觉带出了几分浑然天成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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