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綪雪睡在花隼的怀中,恬静而安然。二人似乎已有许久没有这样心挨着心。这里没有宁婵、没有花娘子、没有冷秋,也没有后宫的莺莺燕燕。只是相爱的两个年轻人紧拥着彼此,在烛火的跳动里默然。
白綪雪担心道:“我们就这样出来,皇上不担心宫中的事吗?”
“黑风鹫办事,朕安心得很。”
“黑风鹫可以抗衡得了荣国公?”白綪雪虽知黑风鹫深藏不露,可一个是江湖名门,一个重权在握,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花隼低声在她耳畔道:“黑风鹫抗衡不了方赟,但是九玄塔可以。九玄塔的武器是人的秘密,方赟只要有,便输了。”
白綪雪了然,花隼以一枚令牌换黑风鹫挟制方赟,保朝堂数日安宁。可是这承载诺言的九玄令牌,竟被用作这样的用途,不由得白綪雪再一次咋舌不已。
白綪雪不无可惜地说道:“若是知道皇上又胡乱用掉这宝贵机会,綪雪便宁愿今生不看那长春名种。”
花隼在白綪雪额前印上一吻道:“放心。朕这里还有一枚,一定好好珍惜。”
白綪雪想了想,有些疑惑,“咦,怎么还有一块?”
“此话怎讲?”
白綪雪道:“我那时受天水燕的挑唆愤而出宫,被黑风鹫拦下。他说是受人之托,我还以为……”
花隼轻声道:“你以为是受朕之托?朕虽然也想这样用掉一块令牌让他在朕不方便出面时护你安全,可九玄塔做事,只对事,不对人。从来就没有一劳永逸的许诺,朕也不舍得这样用掉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怪朕?”
白綪雪抱紧花隼,摇头道:“不会。你已经将我护得很好了。”
白綪雪吹气若兰,幽香散在花隼的颈窝,又酥又痒。花隼低下头来,温热的唇在白綪雪光滑的肌肤上游动,时而像蜻蜓点水,时而又如磁石相吸,这轻啄吮吸翻动起白綪雪的一腔柔情,将它瞬间撩拨得如同一团高高蹿起的火苗,不由得回应着花隼愈来愈疯狂的举动。
他们身下的木床随之呀呀吱吱地响着,如同许多只老鼠齐齐聚在一起啃咬一般,在静夜里刺耳得让人羞红了脸。
白綪雪捉住花隼那探向她衣带的大手,微微喘息道:“有点吵。”
“我轻一点。”花隼低声道。
“不要。”白綪雪轻轻推开花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抽了条薄被挡在二人之间。
花隼撑着胳膊侧躺着,露出小半结实的胸膛。他眉目间攒起一股说怒不怒的尖利之色,自语道:“萋萋还真善解人意。”
“嗯?”白綪雪没有听清,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花隼,却见他脸上如覆了一层寒气。
花隼躺了下来,道:“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尽管花隼信得过莫央的手下,他这一夜也休息得不甚好。清晨起床的时候,脸上的灰暗之色让连夜赶来的莫央大吃一惊,急欲训斥那轮换守夜的禁军。
花隼抬手拦下,看着红光满面的白綪雪,吩咐道:“你用些早饭,先去车里等我。我同莫央有些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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