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一来便要带了大艳小艳回去,云舒自然知道老太太不过是想借此来压制她,便说道:“大艳已签了卖身契,要带她走恐怕还得大夫人同意了才行呢!”
听了这消息,李老太太便立马指责起来:“两孩子还这么小,你这当娘的也狠心将她们卖了?可当真是蛇蝎心肠!”
“是,最毒妇人心,媳妇早已深有体会。”
老太太被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哭喊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辛苦替你们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到如今老了不中用了,个个都嫌弃我老婆子要离了我……”
云舒见她这样闹怕惊动了大夫人,况且家丑不宜外扬,往常家里再怎样不睦但外人面前也得顾忌着些。
她老人家来这一趟也无非是为了银子,云舒便拿了三两碎银子递给她道:“这些钱您老人家先用着,等有机会了必定带了大艳小艳回去看您。”
老太太见了,却不满意。她说道:“二媳妇还真是精明,就这点银子还想打发了我,当我老婆子是什么人了?还是以为,人人都有像你这般卖女求荣的狠心肠?!”
老太太心想,现在云舒和大艳既已入了庄家做下人,肯定是有不少卖身钱在身的。便想着怎么着也得带了小艳回去,往后也好借此向二媳妇要银钱贴补家用。没准儿还能剩下些,这样岂不更划算?!
于是老太太拉住小艳便要强行将她带回去。小艳不肯,于是就此哭闹起来。
大夫人听见外间动静问道:“出了什么事?”
秀影回道:“是那李老太太来了,本想拦着她的,可她说是来看孙女,也只好放了她进来去了云舒那里。”
“既已看了,便打发她回去吧。”
“是。”
秀影去回了大夫人的话,老太太借口接云舒和大艳小艳回去,顺势和秀影搭上话头便来了大夫人这里。
她无不委屈地说道:“昨儿个跟媳妇怄了气,只是她也是个气性大的,带着两孩子就走了。如今我也舍了这张老脸来接,只是怎么听说她们已和庄家签了卖身契了?”
大夫人不想和她周旋,只淡淡说道:“你们的家事,我也管不着,回头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再说吧。”
见大夫人搭话,老太太便就此诉起苦来:“求大夫人发发慈悲,放了她们回去。我们穷苦人家本就艰难,前儿个家里走水,又烧了个精光,实在难以度日。这二媳妇若是进了庄家,往后田间地头,洗衣煮饭少个人帮衬可怎么好?”
大夫人扶额淡淡道:“这事你们自己商量吧,我也乏了。”
老太太见大夫人开口赶人,急急跪下道:“大夫人,说起走水这事,小小姐也有责任。那日小小姐去了我们家里,直说“着火着火”的,当天晚上便出了这事,大夫人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吧。”
大夫人还未说话,便听庄铭冷冷道:“柴火是谁堆的?火是怎么燃的?”
庄铭这突然一出声倒吓了李老太太一跳,她呐呐道:“虽然灶里火没有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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