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忍不住大笑起来。
见沈昭的脸色仍有几分难看,又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说道:“等你长大了,我们就能成亲了。”
沈昭听这话,就如在寒冬里喝了热茶一般,浑身舒畅起来,还有些飘飘然。她突然觉得很云礼成亲也不只是为了过得轻松自在。
不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却是校场上的骑射开始了。
“唔,该回去了。”
沈昭回过神来,猛地起身。
云礼心里头不免遗憾,却还是微微颔首,跟着起身。
比起端阳宴的花哨,秋狩的比试就显得简单粗暴些。在比试开始之时,会同时在百步之外放出十只白鸽,然后骑马,射箭,挽弓,以射中数之高低评判。
看似简单,却也有一定难度,毕竟白鸽是活物,一旦从笼子里放出来,便会扑棱着翅膀往外飞,这周边又非空无一物,怕是转瞬便不见踪影。
射中两三只不算难事,要十只全中难度却不小。自秋狩出现此比试以来,也不过是寥寥几人而已。且他们无一不是浸淫此道数年,十分擅长骑射者。
偶尔有人射中五只以上,场下也会传来一片欢呼声。
沈昭没有急着回坐席,而是同云礼站在另一侧的高台上,她看了看校场的比试,方才那人射箭的模样还留在她脑海里,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方才那人倒是有几分实力,若是最后连发的两箭能掌控得更好些,至少可射中八只。”
云礼闻言,眼眸里便多了几分讶异。“你竟能看得这般清楚。”
他顿了一下,复又笑道:“我倒忘了,你原就会些拳脚功夫。之前在宁夏时,你便能压制顾将军收下的副将。不过这些东西……应当不是从豫东学府得来的罢?”
虽是问话,语气里却带着肯定。
沈昭有些意外,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的校场上,眉梢却微微一挑,语气意味不明,“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些。”
云礼却觉得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禁轻笑一声,笑声里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怎么?是怕我揭你的底?我不过是好奇,这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丫头存在?你看人骑射的眼力比之常年浸淫于此道者还要过之。也不知是何人才可教出这样的学生来。”
沈昭听闻,便轻哼一声。
“你在惠州时,打探了我许久,莫非还没把我的老底给摸透啊?”
云礼却挑了挑眉,难得露出促狭之意来,“是不曾把你摸透才对。我怎会想到自己中意的姑娘,竟是文可作诗抚琴,武可骑马射箭之人。”
沈昭闻言,便瞥了他一眼。
“你现在才知道,却是晚了点。”
云礼笑了起来,目光更为柔和。
“怎会是晚了,应该是欣喜才对。我竟有幸能遇上这样的姑娘。”
其内情深意切,自是不言而喻。
沈昭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心悦一人便是这样的感觉啊。她上辈子孤苦一生,不想今生却有幸遇到了值得她托付终身之人。
或许上天让她重活一次,便是让她体会这世间最真挚的情意。
沈昭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十分开心的模样。“云子谦,等到明年开春,我们一齐南下罢。”
云礼不禁讶异。
却听沈昭道:“我认识的先生可在惠州呢。届时你便可知晓,怎样的人才能教出我这样的学生来。”
云礼觉得她这简单的几句话语里,还带着别的意思。或许是因为他们更近了一步。他不禁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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