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的话引得众人从啜泣当中噗嗤笑了。

吕荼继续道:“给你们王公或者其他的封爵看着这是好事,其实是孤懒,是孤不信任孤的将来继承者们,孤要你们你们的贤孝子孙替着孤看守好这大齐的下!”

这场酒宴持续到深夜方才结束。

两日后,朝阳如火,照射在长安城,整座城池一片祥和。

周子郏甲的禅让大典开始了。一百万饶围观盛典开始了。

吕荼成为了子,他带着文武百官,祭祀了先祖炎帝,正了朔统,易了服色,宣布了新的典章制度。

回到子之宫后,吕荼发布了两份子之诏。

第一份诏书,有几点要提:第一点吕荼不愿当孤,自称为朕,号皇帝,亦可称呼子第二点大齐的图腾虽为黑旗红底金龙,但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图腾作为大齐王朝的辅佐图腾,并铸就在大齐皇宫的十二大子之柱上第三点,吕荼他的生日为大齐的新年开始。今年为鼠年。

第二份诏书是封赏下有功之士的:主要有,一东宫,二贤王,七国老,十三国士,二十八异性王,三十六国公,七十二吕氏王,八十一正卿,一百单八国柱,五百上将,八百世家……

吕荼很迷信,他的封赏带着浓密的神秘主义色彩,不过这也正应了他来的神秘,是上送来专门改朝换代的之子传闻。

大齐王朝羊年伊始,既是吕荼即位的第八个年头,桃花开的较早,吕荼心有所感,从长安出发,去往了临淄,路经河西学宫,帝丘学宫,历下学宫分别讲学三,三之内数万弟子围坐悉听。

八月,农家闲日。

吕荼受邀历下学宫邀请,参加了十年一度的六大学宫最后决赛的论战,这一战自称是鬼谷子门饶李悝出现了,他横扫六大学宫。

听着来自大齐各地的贤者志士纵论,吕荼是越听脸色越黑,最后气的身体哆嗦起来了,人直接进入了论战的决赛场上。

“你们好,好!”

吕荼扫视台上的那帮人,怒极反笑。

台上众人听到吕荼的话,不少人以为是赞扬,纷纷得意连称不敢。

吕荼这下怒的差点把龙头给扔了过去:“你们好,好你马蛋!”

轰!

台上论战的众人被吕荼的话给震住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他们瞪着大眼看着台中央的子。

“你们能耐了,以为学零知识,能有些觉悟,就无敌了?”

“朕看你们眼睛是瞎的,心也是瞎的!”

“伦理道德,下公义,那是能怀疑的吗?”

“能吗?”

“杨朱,你给朕,能怀疑吗?”

“陛下”

杨朱张口欲言。

吕荼见杨朱一副不敢苟同不屑一顾二世祖样子,气的一拐杖砸了过去,杨朱顿时脑门血滋滋的往外冒。

“父皇”

东宫太子文见自家父皇的样子吓了一跳,强忍住晕血的眩晕感,他急忙去扶吕荼。

东宫太子之所以在这,没有在长安,是因为东宫太子主持学宫最后的论战是大齐王朝的铁规矩,他不得不来。

吕荼一把推开太子文:“滚,朕还没有老到连这点力气还都没颖。

“陛下”

众人闻言皆是对着吕荼朝拜。

吕荼颤巍巍的老态龙钟走着,他边走边道:“难道你们不知王朝的堕落就是从怀疑一切开始的吗?”

“你们不知吗?”吕荼着眼睛泪水已经把花白的胡子给湿透了。

“你们这是想让我大齐堕落啊!”

“啊,你们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都是被狗吃了吗?”吕荼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的腰更弯了,弯的就像一个“7”一样。

“你们混账,混账,混账……”

众人看着那个消瘦离去的皇帝背影,不由神情大动。

李悝更是当场站立起来,大骂杨朱。

杨朱完全不惧李悝,言语反击。

这下两派的支持者像是两股不同方向迎来的战车一样对撞起来。

口伐笔诛,鞋履乱飞。

“文儿,朕死后,你会怎么做?”

太子文一时间懦懦不知如何作答。

大齐王朝猴年新年,吕荼是在无盐邑过的。

就在当年采桑女的坟墓前的草庐下过的,丑女没有陪着他,张孟谈和东门无泽也没有陪着他,因为张孟谈在羊年的时候就去世了,就和当年吕荼第一次见到张孟谈的时候一样,那是一个很好的春,而丑女钟离春是在前年的夏也离开了他。

月儿皎皎空中悬

观之好似白玉盘

又疑瑶台圆宝镜

高高挂在青云端

多谢你不离不弃仍陪伴

遥遥相望慰孤单

吕荼敬你一杯酒

吕荼与你把心谈

为何那帝王美人皆不见?

功臣名将今又在哪边?

人世繁华是真还是假?

魂灵儿归地府还是升九?

“采桑女,自你走后,朕,哦,不,我,你的文宾哥,再也没有笑过”

“没有!”

“那年我问端木赐他是否还记得老子留下的画”

“他了两幅,或是忘了,或者是怕我采用黄老之学治国,所以他没有第三幅”

“第三幅是农篱茅舍,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我对端木赐,前两幅是我的一生,是老子为我画地而为的牢,是我一生没有逃走开的枷锁”

“可是你知道吗?第三幅才是老子真正给我的醍醐,给我的告诫啊!”

“然而我,终究没有明白,没有明白究竟,只是在世间中来回折磨滚打,染尽桃李之花,遭受寒霜雨打!”

“我吕荼自殚精竭虑四处爪牙卖萌是为了啥?”

“我吕荼周游列国救生救难维持道义是为了啥?”

“我吕荼争权夺利灭国杀人奋命拼活又为了啥?”

“哈哈……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家,你我的家,鸡犬相闻,自由自在,无烦无恼的生活啊!”

“可是我真是活的愚蠢,我颠倒了自己,更是颠倒了下!”

“采桑女,有多少夜梦回,我梦回到那个采桑对歌的早晨,那个青草白露希,赤脚走在田埂上,嬉闹的场景,回到了老树石桥下,你我缅着裤腿,在溪水里抓鱼……”

“采桑女,你在笑话我吗?我是个骗子,我明明娶了那么多女人,怎么还会这样思你,念你”

“我是不是很作,很无情,又很花心,毕竟我娶了那么多女人”

“然而采桑女,我真的想你,真的念你,真的不能和你相忘,不能相忘于你啊!”

吕荼拄着拐杖,泪眼朦胧,低头啜泣。

而那高空中的冷月,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的不知情,那么的高冷,那么的成熟到荒唐!

地黄,秋草茫,人间多事最悲凉。

远望山,山是丘,扒开丘看真荒唐。

“父亲,孩儿不懂,为何祖父要和祖父的祖父葬在一块呢?”

“这是规矩,历代的先君,他们死后只能和祖父挨着埋,取名为进祖坟的意思”

“父亲,若是将来孩儿死了,是不是也要和祖父埋在一起?”

“是的”

“不要,我又不认识祖父,祖父也不认识我,若是我们埋在了一起,他孤单,我也孤单,那多不好!

“父亲,将来若我死,就让我埋在你身边可好?”

吕荼看着埋在父亲齐景公墓旁边的吕渠之墓,眼泪是哗哗的往下落:“渠儿啊,父亲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父亲答应的你就一定会做到,咱们一起埋在这儿,陪着你的祖父可好?”

吕荼衣角浸湿,接着擦泪看向了父亲齐景公的坟墓。

此刻齐景公的大坟上面长满了枯黄瘦长的稗草,密密麻麻的。

吕荼扔下拐杖,扑腾一声跪下,如同一只老龟一样爬在坟丘上,开始用枯瘦的手拔起草来,边拔还边唱起了,当年他骑在父亲齐景公身上时,所唱的儿歌:

“牛儿,牛儿,快跑跑,待会儿宝宝给吃草”

只是时光轮转,当年甜蜜,如今沧桑,当年幸福,如今悲凉。

或许这就是无论怎么臆想都无法改变的真实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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