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离开小月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点上灯,在脸上稍稍补了下妆,转身从房里拿出包裹,挎在臂上,对林荣道:“等会子到了大门口,你在黑暗处隐藏好,等了门房的人开了门,见我带着看门的人进了他的房间,你就悄悄地溜出去,在外面等我,听到没?”

林荣点了点头。

三姨太转身看了看房间,桌子上的信与银子搁在那里,房间里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三姨太顺手拎了墙角处柜子下面的一坛酒,吹熄了灯,拉着林荣出来,把门带上,然后往大门口走去。

看大门的是张府的本家,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他有个嗜好,那就是好喝两杯。

好在他也不喝多,每到他值夜班的时候,都会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喝上二两。

他开着门,正在那里打盹儿,听到外面有动静,忽地醒了,他以为是查夜的人,忙地站起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他就拿眼往外面瞧,隐约见着外面有个黑影,起身出来看,却是三姨太拎了包裹,走到门口来了。

“姨太太,您这是······”

“别叫我姨太太了!”三姨太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半夜三更的,那您这是······”

“我想我不说您也知道我的事了,我赶早儿走,迟了,还不被人笑话死?”

看门的大爷哎了一声,也不好安慰什么,拔开门闩拉开门对三姨太道,“这样也好,您走好!”

“噢,对了。”三姨太道:“这坛酒送给您喝。”

“不要不要!”看门的大爷连忙摆手道。

“怎么地,瞧不起我呀?我人是不好,是脏,可是我这酒是干净的吧?!”三姨太说着话,已是带着赌气地往门房里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看您怎么说出这么重的话来······”看门的人跟着三姨太进去,忙地做着解释。

三姨太在他的房间里逛了一圈,眼的余光却始终不离开大门,她见了一个小黑影在大门口一闪,就不见了。三姨太放下心来,与门房的大爷聊了几句,然后三姨太对门房的大爷道。

“明早换班的时候,你去跟二太太说,就说我夜里走的,还跟你胡搅蛮缠,你就说我的坏话,越坏越好。”

“那哪能呢?”门房的大爷以为三姨太说的是玩笑话。

三姨太很认真道:“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也是为你好,不信你明天就知道了。”

三姨太把酒放下,笑了笑,对看门的大爷道,“我还会回来的!”

门房的大爷尴尬地笑着,不明白三姨太为什么跟他说这些?

三姨太出了门,见了门房把大门关上,才在黑暗中找见了林荣。

三姨太拉着林荣,如释重负,三姨太悄悄地对林荣道:“咱们终于自由啦!”

“干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林荣到了现在才开始问。

“我们要去趟京城!”三姨太道:“这以后呀,你不能叫我干娘了,你得叫我娘,否则的话,人家会以为我是个拐子呢,你这样叫,我们在外面也很方便,明白吗?”

“明白了!”

三姨太带着林荣顺着那条路走,以前在花楼的时候,她还与姐妹们相约出来玩,对于苏州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只是十几年下来,都不大想起来了,好在以前的几家车马行她还是知道的,因为姐妹们一出来,要用车代步呢。

三姨太带着林荣,走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最近的一家车行。

三姨太本来还想着找家客栈住下,但是又不放心张府,如果他们第二天发现林荣不见了,要派人出来打听可咋办?

三姨太觉得苏州这地儿不安全,于是鼓足勇气,敲开车行的大门。

伙计很不高兴地看着三姨太,“大半夜的,你敲什么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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