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江之隔,江对岸烧红了半边天,江的这面,百姓们同样也是惴惴不安,眼望着如同炼狱的对岸,没人能够入眠,担忧,忐忑!

当家的男人们担心着这战火不知多久就会烧过来,女人们操心着,不知当家的会怎么安排,是留还是走,走又往哪里走。

对岸有亲戚的人家除了担心自己外,又多了别的担心,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外,嘴里也念叨着,“早知道该再留他们玩几天,看这火烧的,怕是活不成了。”

城里城外的难民和百姓们纷纷走到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我看这汉口城的那点半大不小的城门怕是抵不住这战火啊!还是连夜上路吧!”有人提议着。

“连夜走,往哪里走啊!”守城的一个小兵抱着枪站在人群里说着。

“往广东逃啊!”

“蠢材!这仗就是从广东打过来的,你是迎着大部队送死去啊!”一个长着两撇山羊胡子的老者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一片嗡嗡的男子声音中显的特别的突兀。

“嗯!谁家的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怎么跑大街上来了啊!”老者瞪着眼吹着胡子说道。

一群大小老爷们儿堆里,一个女学生打扮,手里抱着一只大黄老鼠的姑娘对着老者鼓着腮帮子,嘴里“咿哩哇啦!”的胡乱叫了几声,一个白净清秀的男子走了过来将她拉了出去。

“向一一,让你找毗摩质,你怎么跑来聊上天了!”白净男子拉着女学生,朝着陈文正的公馆走去。

“哪里找的着啊!毗摩质那么大的个子,要是站在人堆里,一眼就看见了,它肯定躲到哪里去了。”向一一提了提手里的火焰鼠,“火焰鼠你是不是又长胖了。”

“唉!这个毗摩质,怎么这个时候犯病了,真是恼火!当初就不该答应带它出来。”武毅懊恼的说道。

“武毅,你觉得陈文正会卖你面子吗!”

“应该,也许,或者,大概可以吧!”两人一鼠站在陈公馆门前,望着大大开着的豪华欧式大铁门。

“陈文正是谁呀!”

“他是这汉口城里唯一的政权。”武毅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陈公馆里安静的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两人顺顺利利,没有任何阻拦的走到了大厅里,“没人啊!”

火焰鼠耸了耸鼻子,“我闻到了血腥味。”

“有吗!”向一一也耸了耸鼻子,“我只闻到了臭豆腐味儿!”寻着臭豆腐儿味,向一一走进了一处房间,房间不大,只摆着一套桌椅和一个沙发,“这是什么啊!圆溜溜的。”

向一一抓起了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的两颗珠子,“扎还湿漉漉的挺有弹性啊!”

“谁!不许动我眼珠子!”一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朝着向一一喊道。

“啊!吓死我了!”向一一吓得一把扔掉了珠子。

“哎呦!我的眼珠哦!”一个又干又瘦浑身散发着臭豆腐味的人站了起来,扑在地上摸索着。

“陈司令!”听见声音的武毅走了进来,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我怎么了!”陈文正总算是摸着了自己的眼珠子,试着朝自己的眼眶里安着。眼珠子很容易就装进了眼眶,可惜总不安稳的打着转,转两圈就又掉了出来。

“这就是陈司令啊!”向一一不太确定这陈司令是死的还是活的,整个一具干尸,两个眼眶里还冒着绿光,一双手像是卤过的鸡爪子被风吹久了,干的只剩一层黑皮了。

“他已经死了,魂魄就暂时寄存在那两只眼珠子上,哼!罗刹女的拿手好戏!”火焰鼠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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