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可能,是他已经产生了误解,甚至……是怨恨。

晚饭时,陶九知匆匆出现,扒了几口又匆匆离开,萧佑薇紧赶上去从后面叫住了他。

迎着对方不解的眼神,她飞快地将手里的药瓶抛过去,“续命丹,刚跟师兄要的,你拿去带在身边,没准派得上用场!”

陶九知脸上一黑,想到上次的事,撇嘴道:“不要。”

还傲娇上了。

萧佑薇几步上去硬塞在他手里,说:“给你就拿着,扭扭捏捏像什么男人。”

“我……”怎么就不像男人了!

明明是挑刺的话,被他说出来语气里就多了几分委屈:“你居然盼着我用上它,安的这什么心啊。”

萧佑薇知道这就是个你越理他,他越来劲的人,翻了个白眼,反正药也送到了,索性扭头回去继续吃饭。

留他一个人在院里站着,药瓶上属于女子的体温染上他的手指,原先故意做出的委屈表情舒展开来,眼底含笑,晃晃药瓶,清楚地分辨出两颗药丸碰撞摩擦的声响。

这小妮子,还真是个不肯欠人情的。

陶九知笑着摇摇头,柔和的目光在她离去的方向停留了一瞬,把药瓶放在腰带左侧,和上次拿走的那个药瓶并排放在一起,闪身离开了。

宁静的日子又过了没几天,这天萧佑薇正在店里跟红芍闲话,忽然听见外面一阵敲锣打鼓,还有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喧闹得很,听上去却没有迎亲时的唢呐声响,连锣鼓声也寥落得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红芍试探着说:“我去看看?”

萧佑薇低头一笑:“就知道你是个好热闹的,正好没事,我跟你一块去。”

“诶!”红芍飞快地应了一声,搁下笔就往外走,一出门险些撞到来人,她以为是客人,正忙不迭地道歉,忽然身后传来萧佑薇带些诧异的声音:“黄夫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撞上的就是隔壁盘了绸缎庄改做酒庄的凝霜。

凝霜点点头,冰雪般的脸上罕见地多了丝人气,直视着萧佑薇说:“今天是那丫鬟行刑的日子。”

那丫鬟?

萧佑薇怔了一瞬才意识到,她指的可能是绿漪。

探身出去一望,果然是一队官差推着枷锁加身的绿漪往前走,他们离她都有几步远的距离,因为一路上多的是人拿烂菜叶和臭鸡蛋朝她身上招呼,他们可不想被殃及。

绿漪还是那天见到时的囚服装束,头发油腻蓬乱,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今天光线好,照得她脸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更加可怖,路两旁还有不懂事的孩子指着她叠声骂:“丑八怪!心眼坏!”

“该,该,该!”

清脆的骂声中,绿漪痛苦地闭上眼睛,清亮的泪水伴着额头上的蛋液一块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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