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略停了停,侧身道:“我去拿给她治病的药箱。”

司马春笑了笑,“今天不是问诊吗?”

“我已经让她按照事先的安排,吃了几天化瘀的药,今天正是行医的好时机。”

“好好,那我先去安排了。”

说罢,满脸带笑地向梦言的卧房跑去。

当时虞兮也在赌气,出门和他撞了个照面,虞兮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连司马春也不理了,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司马春拦住她,连哄带骗地说:“周懿让我先知会你一声,他去拿药箱马上就来,你可别走远啊!”

“他要想怎么样,由得他好了!”

“哎,这就不对了,他刚才是尴尬,所以才求我回来把持局面的,”说着,故意压低了声音,“他爱面子,刚才真是说了好话求我回来劝你的,我给你说了,你可别说穿了,怪难为情的。”

虞兮半信半疑,可又能怎样,梦言的病要治,自己若真赌气走了,岂不成全了周懿?

正好周懿从回廊那头走来,看他神色,似乎一身轻松,虞兮瞅都没瞅他,转身进了屋。

诸事已毕,周懿将事先备好的草药放入一口石锅之中,架在一个火炉之上,煮到微烫时,让唤奴伺候梦言将双脚泡入其中,锅下文火,热气蒸腾。此时,众人都到了离间一个偏方,只有虞兮留在梦言身边。

周懿在偏房指示着,让虞兮分别看了她小腿的交阳、交信、悬钟三处穴道,然后则是大腿外侧的风市、伏兔二穴,以及内侧的血海、曲泉穴。果然,这几处穴道都是淤黑,且年限已久,都已深入筋骨。虞兮轻轻按了几下,只觉她肌肤僵硬,中毒之处已经坏死。

诊断毕,虞兮帮她穿着鞋袜,只见梦言面色绯红,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还没等虞兮开口,她便柔声说道:“我远没有想到会……今天,多谢你了!”

虞兮自然知道她所说之事,也没在意,便让众人从偏房里出来。周懿问了相关细节,一一记录在案,回头对梦言说,“你这不是普通的伤,而是中了毒。”

梦言忙问:“可能解吗?”

周懿胸有成竹地道:“巧了,姑娘的病,这天底下恐怕只有我一人能治了。”这句话一出口,又觉失口多说了什么,忙将话题一转,打开药箱取出一排银针,又将行针的位置和深浅写了下来,嘱咐虞兮按照他说的做。

虞兮默默地说了一句,“天底下的大夫多了去了,你才见过几个!一个跑江湖的假郎中,说这么大的话,无非是想让人家多感激你的恩德吧!”

周懿装作没听见,把写好的字条交给她,语重心长地说:“虞兮,成败在此一举!每个穴位扎完之后,务必用这些竹筒把毒液拔出!”

虞兮挑眉一笑,“放心吧,为了打破你心里的猜疑,我也不会出错的!”

周懿脸一红,点了点头,低声道:“今天是我不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宰相的度量,不跟你计较!”

说着,又将众人关在偏房,她则按照周懿写下的行针步骤,一针一眼地扎了下去。每扎一针,都将一个手臂粗细的竹筒在火炉上一烤,然后扣在针上,直到所有的穴位都扎了一遍。

虞兮长舒一口气,正要喝口水,只听梦言一声惊叫,仰面昏了过去。唤奴立即从偏房冲了出来,看着梦言大汗淋漓,脸色蜡黄,顿时火上眉梢,不由分说便将虞兮推搡了几下。周懿等人也跟了出来,只见梦言腿上的几个火罐的已经脱落,乌黑的淤血流了一地。不过她经络不活,淤血流尽仍未能止住,以致失血过多而昏厥。

虞兮惊魂不定,着急忙慌地解释自己确实是按照周懿吩咐的做的,至于她此刻这样,自己也是十分担心。情急之下,周懿也顾不得避嫌,遂拔下银针,又在其他穴位轻刺几针,方将流血止住。回头又吩咐唤奴,给梦言喂一碗糖水,让她安心静养乃罢。

诸事毕,周懿出门见虞兮瘫坐在墙角,一脸无辜的神色,于是缓缓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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