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卫五娘和聂大郎,沈小漾挺着大肚子,顶着朱亦辙吃人的目光,出宫参加他们的喜宴。

看着他们穿着一身喜服跟扯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布,她忍不住想起了她和朱亦辙大婚的时候,那会手心里攥着的全是汗,旁边的人说什么,几乎听不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等到坐在喜房里,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朱亦辙见她看得出神,捏了捏她指尖,唤回她的注意,笑道:“在想什么呢?”

沈小漾感叹道:“当初成亲就跟囫囵吞枣似的,没品过味来,好想再来一次啊。”

朱亦辙黑了脸,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再来一次?你想和谁再来一次?”

沈小漾眨了眨眼,“想和包子他爹再来一次。”

包子他爹是谁?

朱亦辙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包子不是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取的名字吗?包子他爹指的是他?

哼,就算是他也不行。

谁成亲办两次啊,难道还要合离了再娶一次吗?

真不知道她满脑子想什么。

他正准备好好给她说一说,她这样的想法有多危险,不料沈小漾突然攥住了他的手,靠在她身上,站都站不稳,一脸痛苦地叫了起来:“糟了,我好像要生了,赶紧带我回去,喜宴可不能见血。”

朱亦辙顿时慌了神,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冲出聂府,踏上马车,吩咐车夫:“立刻回宫,一刻也不要停!”

车夫见他急得满头大汗,不敢怠慢,挥了几鞭,马车如同离弦之箭似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朱亦辙抿着唇,面色看着倒比沈小漾还要苍白,沈小漾看着他一脸严肃,不由想笑,忍着痛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宫缩而已,离生下孩子估计还有好几个时辰。”

朱亦辙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都快生了也不安分,非要出宫参加喜宴,要是我没跟着你,你发作了怎么办?”

你没跟着铁娘也跟着啊,沈小漾心里嘀咕道。

不过看了看朱亦辙严峻的神色,她把这话收回了肚子里,下腹的疼痛一阵盖过一阵,她咬着唇才忍住没叫出来。

朱亦辙见她咬得那么用力,担心她把唇瓣给咬破了,把手指伸到她唇边,关切道:“要咬就咬这个吧,别咬伤自己。”

沈小漾垂眸看了看他手指,又抬头看看他,微微摇了摇头,“你手指茧子太厚了,我怕咬坏牙齿。”

朱亦辙无语地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聂府离皇宫不算太远,上了车也没多久,朱亦辙却感觉度日如年,似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一样,沈小漾脸色越来越痛苦,他紧紧抱着她,生怕赶不及了。

马车刚在宫门前停下,他就抱着沈小漾一个箭步冲了下来,一路狂奔,冲到重华宫里,把她放到一早准备好的产房里,喊来稳婆和太医,所有人都忙活起来。

稳婆刚准备撩起沈小漾的衣服,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抬头一看,得了,陛下还在这里呢。

她毕恭毕敬道:“陛下,麻烦您到外面等着,男人不能留在产房里。”

“为什么不能留?”朱亦辙拧紧了眉头,他紧紧抓着沈小漾的手不放,她痛得那么厉害,他不陪着她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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