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待瞧见他目露悲痛她才接着开口,“月宫之人,素来断七情绝六欲。我倒是没想到,这‘月魂’是您下的……一直以为是那个不懂事儿的月宫小童子呢。”
“我……”
商颂一时语噎。
月宫之人,断情绝欲……这八百年来一直都是他在强求。如果不是当年那场险些丧命的天劫,他一定会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他一定会是月宫最好的继承人,他也一定……遇不到莹雪。
可惜他熬过来天劫却没躲过情劫。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失了爱人,失了幼子……落得孑然一身。
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他也不想要什么如果。自那场情劫之后,他等了八百年,足足八百年……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离开月宫,她却不见了。
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无论如何,终归是你动了我月宫的东西!”他毫不退让。
半莘轻笑,“那……月老您想如何?”
他道,“我要去寻她,我知道你有法子。”
这话倒是不错。六界之中谁不知道青丘狐半莘手头的稀奇玩意儿最多……寻个人罢了,她自然是有法子的。
不过,做买卖嘛,太容易松口价格可就不好看了。
她道,“寻人?月老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若要寻那转世之人,您该去冥王殿呀。”
商颂一字一句咬的用力,“这‘月魂’是帝姬破的,我自当寻你。”
若不是已经在冥界碰了一鼻子灰,他又如何会舍近求远?生死谱,非冥界掌权者不能观,更何况……早些年,师父同冥王的过节还在那儿摆着。
这些事情,他不信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子会不知,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意欲何为。
摇了摇手里的素白茶杯,一圈一圈的水纹轻轻荡开。半莘敛下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遂不急不慢的开口,“月老要想从我手里讨法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当知晓,青丘半莘不做亏本买卖,这代价,你可付的起?”
他拧着眉,道,“你说便是。”
商颂自然是知晓她的规矩,也没想着仅仅靠着月宫就把她给压的退步。青丘和月宫是不能交恶的,他虽无意月老之位,却也干不出损害师门的事情。
半莘倒是未曾想到这么轻松的就让他松了口。她坐直身子来心里赞了他一句爽快,“我也不是贪心之辈,只是想借贵宫的‘火树银花’一观。”
“火树银花……”
盯着她的一双利眸差点喷出火来。她还真敢想!
月宫司天下情,靠的是能连结凡人男女姻缘的红绳。
红绳何来?相思树三百年一开花,五百年一结果才得朱砂色的相思果。这果是用来染制红绳的,月盈采摘,趁夜捣烂出汁,天蚕丝浸染……才得月宫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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