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瓶水吊完,杨菲尔拨了针头,这边就又有一批太医进来给胡皇后背换药。

杨菲尔早在给胡皇量体温时就已看见,胡皇的身下垫着的是一个有孔的高厚软垫,那孔的位置恰开在后背伤口处,让胡皇依旧可以平躺而又能避开伤处,这个设计倒是心思巧妙,否则胡皇岂不是要趴卧几个月?

外用的药膏大约也是些去腐生肌之类,杨菲尔也站在一旁看了个全面,碗口大的创口,揭去旧膏药,就可以看见大面积的化脓腐肉,不由得心中想道:“家里实验室里的红霉素软膏金霉素软膏不知研制的如何了,这两种药外用消炎效果很是不错,不过好的中成药外敷效果也是不错……”

一念到此,忽然想到:“胡皇后背的伤虽然不轻,但在倾国之力的治疗护理之下,病情竟然可以恶化到这个地步……难道无可疑之处?”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就不由的有些复杂起来。

又见那个主治太医在一个青瓷罐里搲出一勺泛着油亮光泽的褐色膏药就要再往创口上涂抹,心念一动,抬手就挡住那太医的动作,那太医抬眼疑惑的看了看杨菲尔,杨菲尔却也不理他,只对胡皇道:“尊敬的陛下,您现在的病症是由我来诊治,以前的治疗方法我想就不要再用了吧,否则,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病情再有反复,这追究哪方的责任是好?”

胡皇正趴在床上,闻言一怔,片刻道:“好,朕现在感觉大好,也是你带来的新药之药效,相信你们在军营之中也没少接触类似的病症,便全权交由你处理吧。”

皇帝现在头脑清明,说出一句话来,就不是妄言,杨菲尔不知道站在这个大殿之中的人是否有人对她恨之入骨,但她现在只能尽一个医者的责任,那便是对自己的患者负责,何况,她被劫持到此就是要她全力救治胡皇的,如果她没有办到,最后也同样免不了一死,在那电光火石的心念之间,杨菲尔已经选择了立场。

无论如何,先要把胡皇的病治好再说!

太医们带着药膏下去了,杨菲尔看看那化脓的伤口,在胡皇干瘦的脊背上触目惊心,上面还有一层尚未刮干净的褐色药膏,按理说,这样的创口还是需要再作一次清创手术的,但是胡皇高热昏迷多日初醒,他这羸弱的身体恐不能承受手术,看来以现在这样的状况,还是等胡皇养上几日在看情况罢了。

但是,由于心中的疑虑,杨菲尔对那些褐色的药膏很是不放心,叫人从木箱中取来纱布,在沸水中消了毒,小心翼翼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创口表面的药膏都尽量擦拭干净,又打开一瓶青霉素粉剂,均匀的洒在创面之上,在表面轻轻覆盖了两层纱布,用胶布松松固定,保持创面的透气,希望可以尽早收水结痂,便痊愈有望了。

青霉素的干粉是否可以外用,杨菲尔当时也听几个资深的专家在一起讨论过,原则上是要按医嘱使用的,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并且在按规范做过过敏实验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外有应急的,现在这个情况,杨菲尔认为,是符合这个标准的,胡皇也是对青霉素不过敏的体质,所以也才大胆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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