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兀尔赤升任保安队长之职后,便自觉刮去了那一脸的虬髯,此时看上去,无论脸型和五官长的都与画中人十分相似,只是因为男女之别,显得更加阳刚。

兀尔赤也是心中惊诧,这世上竟有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之人,难道此人说的竟确有其事?不过,若果真如此,也说明他的生母自生下他后就送走了他,因为他从来与画像上这女子毫无交集,一直是随两个保姆长大,一个是胡人保姆,另一个则是专门教他中原话的中原保姆,二人将自己看的如同亲生,只告诉了他父母的名字,说父亲死在沙场之上,母亲生下他后不久也离世而去。

胡人保姆在他十岁那年不幸也在部族纷争中早早离世,那中原保姆独自无法在草原上生活,便带着他一同辗转回到她的家乡山东,然而不出两年,也在贫病交集中离世而去,而后他便学着自己出去找生活,流浪到安淮府的一个小县城里,有一个独女户看中他勤快能吃苦,便招他做了上门女婿,一直生活到如今。

卷轴上女子的那张脸以及那颗朱砂痣,都让他无法否认自己与这个陌生女人的血缘关系。却原来他的身世并不是自己一直认知的那般,竟在时隔三十五年之久,还见到了他的族人,而他的生母也并非早亡,但既然当初没有养他,为何后来又要族人到处去找寻他呢?

这样想着,兀尔赤便向着那鸿德格道:“那便权当我就是你们要找之人,只不知你要找我做什么?”

鸿德格道:“少主,哈斯陶丽小姐升天之时只四十五岁,死于一种十分罕见的恶疾,临行前双腿已经溃烂的不忍直视,后来每年都有人因患上这同样的病症而死,族中的巫医说,这是长生天对她生而不养的惩罚,并对族长说,一定要找回你,只有找回你,才能挽回部落族人的健康,否则我们部落就会渐渐衰败下去,直至在草原上消失。”

兀尔赤在杨菲尔的饼干工厂工作了五年多,每日所听所见唯物主义的事物偏多,哪里信这些鬼神,只把鸿德格的话当做无稽之谈。道:“如果生病的话,建议你们去多看几家医馆,多换几个大夫,我对治病这一事实在不行,况且,今次我难得邀了几个朋友同行,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只为领略我大草原美丽的风光,我也要尽到我地主之谊不是,你们既然已经找到我,我就留下我的住址给你,待我送走了朋友,以后你们可以随时来我。鸿德格,我的朋友,我们还是改日再聊吧。”说着便转身欲走。

鸿德格一把扯住了兀尔赤的衣袖,道:“少主留步,要说赏玩草原风光,哪里还能有我们雄鹰部落美丽,此时虽然已是入秋,可草原上的牧草依旧青翠茂盛,高可及人,还有早晨的彩霞,傍晚的夕阳,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以及我们热情好客的族人,保证他们有吃不完的烤全羊喝不完的马奶酒,少主,族长是你的亲外公,你还有三个舅舅,三个姨娘,你们血浓于水,难道你就不想回部落去看看他们吗?”

兀尔赤对他自己的这些所谓亲人全无印象,若在平日,或许还会产生一点好奇之心,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心中只记挂着要打听胡掌柜的下落,此时被鸿德格拉住,脱身不得,不由心急如焚,道:“他们已经三十多岁未见我,也不差这一时,待我安顿好我的朋友,我再去认亲不迟。”

鸿德格见他好不容易寻到少主死活不愿跟自已回去,心中不免急躁起来,索性耍起泼来,道:“少主恕罪,我还忘了告诉你,进都城需要从城门处购买良民证,刚才我不小心忘了告诉你了,前方还有巡防队设关口检查,你们没有这良民证,也还是进不了城的。”

兀尔赤一听,顿时傻了眼,又恐鸿德格诓他,便用中原话向张甫祯三人如此转述一番,张甫祯道:“适才在城门处与守卫争执之时,我确实看到另一边在收钱卖证,却不知他们卖的证竟是这个作用。”

修季常道:“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一会也要叫我们过去购买,不想竟被直接放行,我便也就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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