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闻听此言,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在兀尔赤的脸上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道:“长生天既然指引我们,你的到来可使我族人释脱病痛,我便相信你能为我们带回神医,至于吉布哈,就是那个在皇宫任职的年轻人,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来同他说,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尚且为了我们的事,将生死置之度外,愿意帮助我们去皇宫救人,他是我们自己族中的勇士,为了我们自己的族人,一定不会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
当即唤了人进来,叫来吉布哈,让兀尔赤将他们的计划复述了一遍,那叫吉布哈的年轻人果然如老族长所说,一口应承了下来,但是却又道:“一来我此次月休一共三日,今日才回来,大约不能立刻就去皇宫里,以免引起别人的猜疑,二来,皇帝陛下的病情刚刚稳定,或可等到病好停药之时再行事,也不至耽误了皇帝的病情,既使之后搜人,也不至过于急迫甚至可能会不择手段。”
兀尔赤听吉布哈说的有理,便去寻来张甫祯与修季常,将吉布哈的意思说来大家看如何,张修二人也觉可以再等个几日,这样确实更加稳妥,便自同意。
这样,张修二人和兀尔赤耐着性子又等了三日,直至吉布哈去继续上职。终于每日从宫中传来杨菲尔一切安好的消息,大家这才觉心中好歹安定些。
终于等到了第十日,因他与御膳房的一个人送菜的人平日交好,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信息传递方法,张甫祯从一辆做好隐秘标记的送菜车的车辕上的一个小孔中取得了确切的行动时间指示,确定当晚开始行动。
晚上十一点,正是交接岗的时间,轮到吉布哈上岗,班房沿着宫墙一溜四间,一间当作兵器库,中间两间是议事和休息的地方,有七八个下了职的兵士正在闲聊,最后一间是更衣室,三个兵士刚刚进来,一边继续外间正聊的话题,说着花楼间的趣闻逸事,一边更衣换甲,却一个兵士道:“哎呀,我说哲布兄长,难道你从海日姑娘那里出来,竟然没有洗澡吗?你把她身上的香味也带出来了。”
另外几个人一听,便不自觉的凑近前抽起鼻子,也都闻到了那兵士所说的香味,正待调侃几句,却不约而同纷纷纷像瞬间抽空的面口袋一样软倒在地上,尽皆昏迷过去。
老孙率先从屋顶潜进班房之中,道:“行走江湖,怎能少得了我的香!还是这样省事。”张甫祯修季常紧随其后而入。立刻将这几人的甲胄扒下来穿上,老孙身形差距太大,依旧蒙面黑衣,到时让他在暗处接应。
换过衣服,将那三个兵士拖到衣柜中暂时藏起来,尽量为自身隐匿多争取一些时间。
做完善后,三人堂而皇之的走到外间,原来外间的六七人都已经被迷晕,好在是秋日的夜晚已经比较冷,处处门窗密闭,否则,还不知要多浪费老孙多少迷香,那可也是十分贵重,还不得心疼死他!
三人刚出了班房门,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忽的与他们几乎撞个满怀,不由心中一惊,那人却道:“是我。”
却原来竟是兀尔赤。
兀尔赤不会轻功,长的又比较彪悍,以他的体重,若想和张甫祯三人一般踏着屋脊而来,定然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一整个皇宫的御林军都尽数引来。
好在他的身形与吉布哈相似,天将黑时就穿着吉布哈提供的军服浑在宫门口巡逻的两列士兵之中进了皇宫,也有两个人见他面生,问了几句,兀尔赤都道是从别营新调派过来,回的是一口地道的胡语,加之又是一副胡人的长相,好歹混了过去。按着吉布哈画的地形图,一路插科打诨,见机行事溜到此处与他们三个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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