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三月道以及关平以外,没有人知道这间办公室的装饰为什么奇奇怪怪。

贴满了很多符咒,而办公桌却连张资料都没,被镇魂的仪式所代替。办公桌的斜对面有一架巨大的古钟,古钟被封上了大符,黄色的纸上是眉间血的用料。

办公室上方有一个漩涡,能清晰的看到有一根白色的虚线链接着古钟,像生命传递一样,输送着活人气。

唐语没敢靠近,古钟内的绝望和痛苦是他无法想象的,即便多靠近一点情绪都有可能被感染,关平是怎么做到密不透风的,我想除了一种东西,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支撑到现在。

当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关平开口了。

“古钟里是我的夫人,我们在这所学校相遇,直到相爱”可他没想到,一场大病会夺取他夫人的生命。关平取掉眼睛,走向古钟,而他目光所及,却是古钟里的人:“我亏欠她的太多,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怎么能放她走呢”古钟里的人似乎能听到他说话,弥漫的情绪更加悲哀。

“我一直在寻找能够灵魂转移的办法,在没找到之前,每一周都需要一个学生献祭”

那样死去的是我的全部和你的一半,至少我等我老后,可以看到跟你白头到老的模样。

“每献祭一个学生,就像有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这么多年了,已经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批学生,再到新生入校,像当年的我们”后面一句话,关平无视了所有人,因为他在向古钟传达。

关平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问了一句话:“我做的,真的是错的吗?”可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带进牢狱。

万物皆空,唯其空,可包容万象。

当你闭上眼睛封上六欲,不闻不看不听不念不思不想,你是这个世界的,可当你睁开眼睛,这个世界是你的。

世间万物,皆可由你瞬息万变,而人心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从未满足。

唐语移步上前,手掌贴向古钟,嘴里念着低沉的咒语,古钟开始剧烈挣扎,但并非想要逃脱,她的灵魂已经被沾染太多黑暗,若不想继续堕入深渊,只有被净化才得以解脱,而净化的过程,打着神圣的名义,对灵魂来说却十分残忍。

这一夜,书生跟唐语在轮流净化,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两个字:“谢谢。”释然,和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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