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同那二府关系很好吧,亲近的人遭此不幸,他该是难过的。
不知怎的,自己这心底也跟着有些难受起来,这般让她感到亲近熟悉的味道竟出自已经被灭门的府宅——
真难过啊。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她捏着袖口不知作何言语。
忽的转头朝那老阿婆喊道,“再来碗糖水。”她捧着碗站起来,“逝者已逝,但还能见着逝者家中的物什,也有个念想不是。”
她捧碗过去。
“那我也要一碗。”此刻站的脚都有些发酸的春喜此刻也捧着瓷碗过去。
“逝者已逝,但还能见着逝者家中的物什,也有个念想不是。”他喃喃开口重复玥娘子方才所说之话。
“只留个念想哪里够。”他再次喃喃开口,视线随着玥娘子的身影慢慢移动,“真像啊,假的也好,真的也罢,你不该....太像她。更不该....被我寻到。”他抖抖衣袖,再次将大氅拢上去盖住脖颈。
玥娘子端着两碗糖水回来,春喜紧跟在后。
“你的那碗凉了,重新给你叫了碗。”玥娘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瓷碗推到那男子身前。
糖水依旧温热,不烫,双手捧着不会感到不适的那种温度。
玥娘子捧着瓷碗坐下,春喜也紧跟着坐到玥娘子旁边。
那男子此刻也拿起木勺,一口一口的送向口中,动作不紧不慢,既稳重又优雅。
这动作看着很养眼,至少比他口中吐出的话要讨喜的多。
玥娘子也执起木勺,“真是难得啊,这个念想也挺不错的,我很喜欢,虽然我与那东西二府并无关系。”她将糖水送入嘴中,比方才那碗更为浓郁的香气扑向心坎。
“万一呢?”男子言道。
“万一什么?”玥娘子不解。
“万一你真的与那二府有联系呢?”他抬头问道,这话一落便瞧见对面女子露出既震惊又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玥娘子嘟囔道,转而继续低头吃糖水。
“的却不好笑。”那男子也笑着答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补充。
不好笑还笑的那么厉害?春喜默默吃糖水,在心里思量到。
“管他有没有关系,现在饮了这家的糖水,也算有了联系了。”玥娘子放碗拿了帕子擦嘴。
男子再次笑笑,也学着玥娘子那样捧碗一口喝光,也将瓷碗重重磕到桌上。
声音磕的很响,推车前的老阿婆对此却是置若罔闻。
春喜也喝完,学着她们一般也将碗磕到桌上,显得颇有些豪迈气势。
“真无聊,这又不是上战场前的践行。”玥娘子撇嘴讲道。
“女子是不能上战场的。”春喜接话,“所以,这算是一种宣泄,祝贺我们顺利到达洛城。”她再次举碗,玥娘子也举碗,那男子此刻也依着她们。
碗是空碗,更不是装酒水的碗。
三人对碰,一齐再次重重的将碗磕到桌上,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一般。
三只瓷碗,碎了一只,碎的那只是那男子的。
男子的气力天生大些。
这次声音比之前的更大些,碗也碎了,那老阿婆依旧没来制止。
“那阿婆认得你。”玥娘子拍掌,“要不然她怎么会做出这般香醇的糖水来。”换做寻常的小摊贩哪能这般让客人放肆下去?
男子点头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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