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国公的府邸在永兴坊,离崇仁坊也不远,出了坊门向北过一条街就是。
房玄龄坐在车里,苏晟坐在外面。虽说即便他坐在里面房玄龄也不会说什么,但他不能如此。
人家让是礼仪,自己让也是礼仪。
在这个时代,多讲礼是不会出错的。
宿国公府比房府就宽大气派了许多,但很明显,房玄龄并不常来,所以程咬金很诧异。
大开中门,领着程处嗣、程处亮出来迎接,给足了房玄龄面子。只是程咬金没有想到,从马车上先下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岁的小孩,然后才见房玄龄笑呵呵的下车。
“哈哈哈……玄龄怎么会想到到老夫这里,莫不是想老夫的好酒了?”程咬金没去想那个小孩是谁,直接迎了上来,冲房玄龄一拱手,笑道。
“哈哈哈……听闻知节新得了一些西域的上好葡萄酿,老夫特来尝尝。”房玄龄也是一拱手,笑着回道。
“哈哈哈……甚好,甚好!”说着,程咬金一摆手,领着房玄龄便进了府。
苏晟抱着那个小箱子,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房玄龄没有介绍,他是不能开口的,只能把自己当隐形人,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只是,苏晟想低调,程处嗣却不让他低调。作为程咬金的长子,程处嗣和程咬金在性格上差别很大。程咬金是武将,虽然也读书,但更豪爽,且自从从军后就把书本丢了,说起话来直来直往。往好了说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儿就是二愣子。
程处嗣则不同,自幼好读书,性子和房遗直有些像,更难得的是够细心。看着苏晟这身衣服,又和房玄龄同车,自是知道身份不能常眼看待,当下过来招呼。
苏晟也乐的程处嗣如此,至少不那么尴尬。笑着表明了身份,又和程处亮说了两句,算是稍稍熟识。
程家的宴席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像苏家、房家,是要先把饭食摆上来,然后主人家言语几句,和宾客再聊一聊,之后才开席。程家就敞亮了许多,吃的东西没上,先在桌子上摆几坛子酒。今日也不例外,虽说最主要的是西域的葡萄酿,却也只是一人一小壶,剩下的就都是浊酒了。
恩,浊酒是真浊!
老程大手一挥,齐齐喝了一个;手二挥,又是一杯;然后嘿嘿一笑,手一摆,第三杯就下了肚。房玄龄也是从过军的,对于这种军中的喝法自然不陌生,轻轻松松的应下来;程处嗣、程处亮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程家这种环境下酒量也不差,三杯过后面不改色。苏晟就更不用说了,酒精沙场的战士,还会怕这?
程咬金喝的时候一直留意着苏晟,他很清楚房玄龄今日既然领着这个孩子过来,必然主角是这个孩子。眼下见着苏晟一点不费力的喝了三杯,不由心生好感。
在老程看来,喝酒不墨迹的都是好汉子。
“玄龄,酒也喝了,不如就把事儿说了吧。你也知道老程我的性子,最受不了你们这种遮遮掩掩的。”程咬金也不蹦着了,身子一斜,拿着酒杯问道。
房玄龄看了程咬金一眼,也是一笑,却没搭话,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酿喝了一口,赞道:“好!的确是上好的葡萄酿!只是如今天气炎热,这般温的感觉着实不爽。”
“嘿嘿,好酒自然是好酒,这可是老程我从东宫抢回来的!”程咬金笑着回道,“不过这天哪里有冰,玄龄暂且忍耐吧。”
“哈哈哈……你这老匹夫自是没有法子,但不代表老夫我没有!”
“玄龄你不爽快,有法子不早些说!”
“哈哈……晟儿,可有办法?”房玄龄话音一转,一本正经的向苏晟问道。这转变之大,直接晃了程咬金一下。
“玄龄,这是?”程咬金心知节奏已然被房玄龄掌控,暗骂了一声文臣都是狐狸外,也只能出言问道。
“这是老夫的侄儿,其祖母乃是内子的姑姑。”房玄龄回道。
“哦?莫不是那仙人子弟,蓝田苏苏晟?”程咬金眼睛一转,笑着问道,“老夫倒有些稀奇,你师傅果然是仙人不成?”
“回宿国公……”苏晟还未说完,就听程咬金不耐烦道,“什么宿国公,你既然是玄龄领来的,唤我一声伯伯就是,老程我比你父年长,叫声伯伯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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