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石室之内烛火通明,四周石壁之上篆刻这佛家经文,痕迹有旧有新,但无一不是工整有力,可见雕刻者的用心。
“你不要害怕。”法定说道:“我既然留你在此,自然有法子救你。”
“晚辈不敢怀疑。”代谦牧问道:“只是有一事不解。”
法定笑道:“你是想问为何我会自困此地?”
代谦牧点点头,说道:“若是大师有难言之隐,还望恕罪海涵。”
“没什么不好说的。”法定摇头,毫不在意,又问道:“你能否猜到我为何能识破你中得蛊毒?”
“晚辈不知,只是听闻金刚门内岐黄药理是世间一绝,大师应当是对此颇有研究吧。”代谦牧试着猜测道。
“这只是一方面,最根本的理由你可想知道?”法定脸色颇具玩味,笑道。
“如果大师能告知,那自然再好不过。”人总归是好奇的,面对秘密很少有人会忍得住不去解开谜底。
“我就是白莲教上代教主穆昔邪。”法定声音低沉,却好在墓室里点燃了一个响雷。
“大师……您……”代谦牧如遭雷击,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不要紧张。”法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也就是我在这墓穴里不见天日的原因。”
“原来如此。”代谦牧恍然大悟。
十六年前,白莲教主突然失踪,震惊当世各路势力,连朝廷都派人专门调查了此事,没想到竟然在金刚寺中出家为僧了。
“十六年前,我对白莲教义产生怀疑,自觉无颜面对教中兄弟,便留书一封不告而辞。之后对佛法精研越深,就越是对自己质疑得越深,后来就使用化名游历天下,专找高僧与我辩论,可惜没有一个人不能为我解惑。”
他忽然话音一转,说道:“而且在这期间,我发现自己经常会陷入一种虚无的幻境当中,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寂静,我的周围只有光环绕,即使是时间空间都会在那一刻瞬间消失,总是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寞悲哀所缠绕。”
他的声音越加低沉,连光秃的头顶居然开始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发。代谦牧头皮发麻,大吼道:“大师,快清醒!”
但是以他的功力怎能为法定当头棒喝,只见法定大师变化越来越奇怪。
“大师恕罪。”代谦牧站了起来,抬起右手对法定的头顶就是沉重的一拳。
可他忘了大师是何等功力,以他现在虚弱地状态,刚一碰到发梢,就被护体罡气弹了出去。
“我命休矣!”他几乎绝望,闭上了双眼等候死神到来。
幸好法定沉入精神世界还不深,当即清醒过来,眼见代谦牧被击飞就要撞死在墙壁上。
“吼!”一声低沉龙吟,后背一道金龙纹身忽然金光闪烁,隔着袈裟也极为显眼。
身上连接千斤巨石的锁链被他抓进手中,用力一拉,石壁上的巨石登时上升,他身上的力道瞬间一松。
“嗯?”代谦牧迟迟感觉不到疼痛,睁开眼来,原来竟是法定在他将要撞到墙壁时,纵身一跃把他给抓了回来。
“多谢大师。”险死还生,代谦牧连忙道谢。
“救你的是我,杀你的也是我,谢什么。”法定缓缓坐下,束缚身体的巨石也摩擦这石壁慢慢降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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