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符文,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规则的具现化形式。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把它说成是一种特殊的信息传承方式,说它是一本书或者是一种口诀都有些片面,正如任何文字都无法让聋子体会到声音到底是一种什么音,任何语言描述也无法让瞎子体会你说的颜色到底是一种什么色,有些东西只能是你看到时才明白,听到时才理解。

这个符文就像是一种包含了全方位信息的立体信息库,如果非要把它记录出来,那你便需要书写很多本书,还要配上许多诸如录音和映像的东西,还要再加上一些意识范畴的识感——前提是你能把这些识感也描述出来。

从另一种方式解释,它就是道的某种具现。

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人你怎么形容他也不会懂。

所谓道不可言,便是如此。

千种人,千般道,却无一人能传道。

当你理解它时,它所包含的整个概念就印在了你的脑子里。

对司寒来说,他从这一个玄之又玄的符文里理解出来的东西,如果按照某种概念把它形容出来的话,它应该叫《血脉归元诀》。

之前司寒所读的那本补遗中曾有记录,司氏先祖传下一种名为《养神诀》的秘术,可以养炼神识,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传随秘法。想来那《养神诀》便是司氏先祖中有天才横溢之人,硬生生地归纳出一套普通人能理解,又可以文字表述出来的,最简陋的修练方式。

与之相比,如今司寒意外地得到的这《血脉归元诀》大概要算是接近完全版的了。

但也不能完全这样理解,实际上,得了这法门,每个人能理解的其实还是有所不同,正如色弱眼中的颜色与常人不同,你不能说它不是颜色,它只是不同而已。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最终所得的结果又会千差万别。

司寒得了这法门,身体便本能地依旧它做出了反应,气血奔涌,凝精炼气。

在这过程中,即使从梦中醒来,他与小傀儡之间的精神通道也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自从他能梦见小傀儡的行动之后,睡梦与清醒之间的界限似乎已渐渐变得模糊了。

渐渐地,天色微明。

小傀儡的意识开始变得稳定,到了司寒觉得头脑胀痛欲裂,精神难续时,它便主动地掐断了那吸噬司寒精神力的通道。

此时小傀儡的身体看起来已好了许多,胸口正中处那被击穿的窟窿缩小了一半,虽然还是前后通透的恐怖伤痕,至少看上去不会有种身体随时都可能断掉的感觉了。

小傀儡缓缓在那土坑中坐起来,身体笨拙而僵硬,仿佛又回到了司寒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那种呆板的模样。

它站起身,想要左右扭头看看,脖子却似乎不听使唤,它便双手抱着自己的大脑袋用力左扭右扭,咯吱咯吱地几声过后,它又砰砰地拍了拍自己的大头,终于适应了过来。

摇摇晃晃地,它拾起自己的剑,朝之前那具骸骨飞出的大坑走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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