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熙然走后舞阳在房中呆立许久,脸上清白交错,心中怒火翻腾。
“殿下可是为那日船上之事后悔了?”一身穿玫红襦裙的俏丽少女从舞阳身后走来,侧身细细看了看舞阳的神色,扼腕叹道:“殿下后悔也是应该的,若不是殿下暗中出手使得七殿下险些落水就没有穆侯爷出手相救一事,而侯爷不救人,今日他二人也就不会在此处见面了。”
舞阳面色一变,苏韵雪这番话意有所指,让她心中惊乱。
收敛神色,舞阳佯装莫名道:“苏小姐此话何意?”
“臣女是说。”苏韵雪行至舞阳身侧,低声道:“臣女只是想提醒殿下,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一时冲动而做了错事。且就算做错了,万不能让别人发觉才好。怕是连七殿下都以为那日是众位闺秀慌乱间站立不稳无意撞上了她,她才坠下船头险些落水的。”说罢她又将音色压低了几分,道:“可臣女知道并非如此,是殿下您故意撞了七殿下。”
“住口!”舞阳急急喝止了苏韵雪的话,“休要胡言乱语,污蔑一国公主可是死罪!”
苏韵雪掩唇而笑,“是不是污蔑殿下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着实让舞阳恼恨,心知此时不能自乱阵脚,暗暗定了定神,思量片刻,舞阳又换上一副自若神色。
“本宫倒是没想到魏其侯府竟能出个小姐这般胆魄超凡的人物。”说着舞阳行至一旁坐下,斜睥着苏韵雪道:“只是苏小姐未免太过天真了些,是本宫推了七皇妹又怎样?你大可以将此事说出去,到时本宫就说是众人推搡间无心之举,谁又能把本宫如何呢?”
“公主此言差矣。”苏韵雪施施然笑道:“这话换做是当日在场的哪位小姐说出来七殿下都能相信,可是若是殿下您就另当别论了。”
舞阳一下露出深思之色,苏韵雪蛇随棍上,又道:“殿下是成心或是无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此事是殿下所为,七殿下若想揪住此事不放,以圣上对七殿下的宠爱和她在宫中朝中的地位,殿下觉得,您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七殿下确是端华清贵,但七殿下的手段如何殿下自是比臣女清楚。”
舞阳默然,苏韵雪所言确是句句属实。
深宫高闱,七皇妹母妃早逝,京中又无母家帮衬,便是如此也能深得父皇圣宠不衰,在后宫众妃嫔中如鱼得水,在前朝享有盛名,能做到如此,绝非只因为她那身为麒麟军统帅的外祖。
她自是知道萧熙然心性何其聪敏,手段何其果决。她与萧熙然相争多年,从未占过哪怕一次上风。
想到此处舞阳又看了苏韵雪几眼,道:“苏小姐这是在威胁本宫?”
“殿下说错了。”苏韵雪摇头,“臣女是来相助与殿下的呀。”
舞阳不解,“此话何意?你今日把本宫请到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舞阳反倒不担心苏韵雪会去向萧熙然告密了,否则她又何必特意相邀她至此?
苏韵雪答非所问,又说起了一件舞阳心尖儿上的事。
“殿下那日之所以会对七殿下出手也不过是七殿下挡了殿下的路。”
众人也不是瞎的,那日舞阳的种种神色,如今京中谁不知舞阳公主钟情于穆侯爷?
苏韵雪眼看着舞阳面色又是一冷,继续说道:“今日殿下见七殿下和穆侯在此心里想必也极不痛快。殿下何不想想,与其此时暗恨恼怒,不若想出一个能彻底解决掉七殿下的方法,一劳永逸,岂不省事?”
舞阳一惊,“此话何意?莫不是要本宫杀了靖莲?”
苏韵雪笑道:“殿下何必冒那个险?殿下求的无非就是穆侯,只要让七殿下再无嫁给穆侯的可能不就成了吗?”
“该当如何?”
“七殿下金枝玉叶,身侧总有宫人侍卫随行,寻常计策怕是无用。既如此,唯有七殿下能尽早定下婚事,殿下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此处说的寻常计策无非就是毁人清白,坏人名声,是内宅女子常用的手段。
“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妙计!”舞阳轻嗤道:“七皇妹如今尚在孝期不论婚嫁,更何况她身份特殊,父皇岂能轻易给她定下姻缘?”
皇室公主的姻缘从来都是用来拉拢朝臣,平衡政权的手段。
听舞阳如此说苏韵雪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轻声道:“殿下所言不差,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如今臣女就有一计。”苏韵雪顿了顿,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凑近舞阳耳边低语一番,待说完后便退后几步问道:“殿下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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