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至,天气越发的冷,昨儿又下了一场大雪,屋外已经一片银装素裹,湖面上也结了厚厚的冰,几条鱼在冰底下游动。
王叔终于捎来一封苏烨寄来信,信上说一切安好,勿念。
朝歌将那封信珍藏好,不时拿出来看看,看他俊俏的字,想着他此时在远方做什么,是否也如自己一般如此思念对方。她将那封信捂在胸口上,好似那信可以散发出温暖,给予自己力量一般。
因为天气寒冷,展悦减少过来的次数,而每次去乐坊才能与苏扬相见一面,一见到苏扬不免唠叨一番。
陈奕前几日带领阿森和阿力他们一同去了金陵西部自己的封地巡查,朝歌更是觉得无趣,找了一本书随意翻看打发时间,但她没有将书中的字瞧进心里,常常抬头看一眼那盆已经被搬到暖室的鸢尾。
这几日她老觉得心头烦闷,精通医术的小昭把了朝歌的脉象,道她并无大碍,只是心里烦闷,多出门走走就好。但朝歌还是觉得心头不时的隐隐作痛,好似将有什么事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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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殿下请您去大堂一趟。”一位家奴来报。
朝歌惊喜地放下手中的琴,“你家殿下从封地回府了?”
家奴点点头,“刚刚到府。”
“嗯。”朝歌整整头饰和衣裳,跟随着家奴前往大堂。
陈奕裹着厚厚的披风,上头还粘了些雪。“朝歌,别人送了一些宝贝。”他让她瞧左手边地上满满一箱的珠宝,“府上没有女眷,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喜欢就拿走。”他说得直接又十分平淡,好似送礼之人不是他一样。
朝歌撇撇嘴,走近瞧瞧,又蹲下来,抓了一把珠宝钗饰摸了摸上面的光泽,“金陵的宝贝当真精致,你看这金钗上的花纹栩栩如生,好似一只真蝴蝶。”
她又拿起一枚玉佩,透着窗外的光仔细瞧了瞧,“这枚玉佩也是良品,质地纯正光滑剔透,里面的杂质也是很少。”
“合你心意就再好不过了。”陈奕坐下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眼睛却一直看着她忙里忙外。
“殿下,您去了一趟封地,竟还有宝贝收?”朝歌故意笑着问,陈奕不像是会要这些东西之人。
“有人送,本王便收下,也算解决一个麻烦。”
这些宝物是在回城的路途中,工部官员方直相赠。方直管辖的区域临近陈奕的那块封地,便借这名由送上了这些宝物。但陈奕知道,他的目的不止这么简单,他的背后定还有人,既然有人要送,哪有不收的道理。
无论这个方直是太子的人也好,三哥的人也好,他们既然都想要试探自己,了解自己留在金陵的目的何在,是贪图皇位,还是那些财物,都遂了他们的愿罢了。
“别人送的?那感情好啊。”朝歌拍拍手站起身,“不过这些宝物我是都用不上,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收殿下礼物。殿下让我在府上白吃白住朝歌已经十分感激,这些珠宝饰品就当已经收下。”
她又瞧瞧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女人用的,陈奕的确不太好处理。她想了一会,提议道,“要不,要不殿下送与您宫中的母妃,一来体现你孝心,二来这些宝贝也算有个好归处。”早就听闻他们母子关系不太亲近,或许能借这个机会拉近距离。
“母妃?”陈奕放下杯子,看了一眼那堆宝物中的一支玉簪子,嘴角冷笑,“她素来不爱这些东西。不过你也提醒了本王,本王母妃派人来报说让你进宫一趟。”
进宫?见他母妃?难道这几日心头烦闷是预料到自己要进宫了吗?想起小时候进宫时,那些麻烦的规矩,她就觉得不好受。
陈奕瞧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别怕,只因你住在本王府上,她有所耳闻,才提出要见见你。”
“你母妃不会是以为我们...我们怎么了吧?”朝歌尴尬地脸色发红,有些扭捏地说出口。
“本王向她解释过了,但也不好直接说明,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同她解释。”他看了看那些珠宝,又说:“这样也好,你去见她时挑上几件饰品,就说是你从南山带来,作为第一次的见面礼送与她,她应该不会拒绝。”
第一次的见面礼?那不是更加误会自己和平王之间有什么了。但是陈奕这一片孝心,她也不忍辜负啊。而且义父让自己深入进入权利中央,被误会与平王的关系应该会让自己行事更方便一点,而且还可以进宫,嗯,这应该是一个好买卖。
于是她故意说:“瞧见殿下一片孝心,朝歌实在难以推辞,那就勉为其难随殿下进宫走一趟,也算是感谢殿下收留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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