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萧远山冷哼一声,一举揭去面罩,两眼死死盯着玄慈,厉喝道:“一晃三十年,玄慈,你可还记得老夫?”
群雄瞧见萧远山的模样,顿时“啊”的一声惊呼,只因对方长的方面大耳,虬髯丛生,除了年龄已有六十左右,相貌却与乔峰一般无二。
便在此时,东首猛地蹿出一人,三两步来到萧远山身前,脸上惊喜变幻不定,口中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来人不是乔峰是哪个,他早就知道江湖群雄今日齐聚少林商讨杀他之事,原本潜入少林是为了调查带头大哥以及栽赃他杀人的真凶,却不想还有意外收获。
此刻,萧远山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乔峰,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说着,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
乔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纷纷惊骇色变。
乔峰从怀中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他去天台山时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哈哈,峰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命不该绝,被一株大树的枝桠的接住。如此一来,为父死志已去,便起了复仇之念。”
说到这,他望向玄慈,惨然笑道:“当年老夫携同妻儿入关乃是为了探亲,你们却冤枉我想要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截杀我妻儿。当时我就想一不作,二不休,既然你们冤枉我,我偏要做给你们瞧瞧。”
他顿了顿,突然嘿嘿一笑,“然而,老夫却没想到,刚在少林寺潜伏下来几年,就瞧见了一出好戏!”
“你和叶二娘在紫云洞中相会,她未婚便给你生下一个儿子,当时我就想,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夫妇父子,不得团聚,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念一起,我当机立断从叶二娘手里抢走了你的孩儿,教你也不能父子相聚,哈哈……”
萧远山今日亲临少林,便是为了当着群雄的面揭开玄慈的真面目,在他看来,一刀杀了玄慈实在是太便宜对方了,他要玄慈身败名裂。
群雄闻言,大为惊愕,一个个拿眼望着萧远山,心道这人莫不是因为仇恨得了失心疯,这般胡言乱语,玄慈方丈德高望重,人称伏虎罗汉,岂会娶妻生子。
然而,玄慈双目却闪过一丝苦痛,又掺杂了几分愧疚,长叹一口气,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萧老施主,老衲今日始知我儿被你掳去,如今你与令郎相认,心下欢喜,盼你感同身受,心生怜悯,告知老衲,我那孩儿是否还活着?若是活着,他现今又在何处?”
玄慈此言一出,场内群雄愕然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谁能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这等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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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玄慈亲口承认,萧远山也没有教他失望,直接点明了虚竹的身份。至此,乔峰已然猜出,玄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
乔峰父子当即准备杀了玄慈报仇,然而,玄慈也有着自己的算盘,他请教孟凡,姑苏慕容是否真的是鲜卑皇室后裔,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将慕容博当年假传消息的险恶用心说了出来。
此次大会,慕容复也在现场,以他的骄傲,自然不会否认自家身份,但对玄慈所说之事根本不承认,哪怕心里已经相信了父亲慕容博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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