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晴!别说了。”卡尔·薄其看着帝河,一脸愧疚,“我并不知道你的哥哥为什么会被译神者抓住,但是我会找到译神者,问清楚。”薄其紧攥着双手,身体绷得很紧,别晴又躲到他的背后,觉得此时的哥哥能抗住塌下来的整座大陆。

“找到译神者!?你凭什么找到译神者!?”帝河的吼声并没有减弱半分,他看着面前的薄其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憎恨。

“对不起。”薄其拉住别晴的手,依旧看着帝河。“下次再见时如果你看到的不是我的尸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卡尔·薄其拉着别晴走出符冥族的病房,低落地从莫西西都守城人的宅邸出去,几个跟他混熟的守卫向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阴晴不定,别晴被哥哥拉着,他走的很快让别晴趔趔趄趄差点儿绊倒,这是哥哥第一次忘记顾及她的感受。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帝河摸着床沿,残废的双腿勉强支撑自己的疼痛,他示意与泽可以不用再扶着他,几个书师见状,都走了出去。

与泽关上房门的时候多看了帝河一眼,“你还好吗?”。

“没事儿,谢谢你。”帝河还扶着床沿,迟迟没有躺下。

“你的书,在那边。”与泽挤进半个身体,指了指离床不远的一本破旧的《大陆史》。

“好的。”帝河回头对着与泽微笑,“谢谢你当时告诉我获得力量的办法。”

“我其实是害了你...”与泽收回伸进房间里的半边身体,声音很低。

“谢谢你。”帝河笑得更灿烂了。“嗯。”与泽关上门,走了出去,这个符冥族,还真是温柔。

与泽关上门后,帝河突然倒在床上,他把双手的袖子上捋,一双焦黄色胳膊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因为消瘦突出的青筋被暗红色血斑遮住,两条手臂被游蛇般的裂痕侵占,他这才想起融合第二个土黄色石柱的时候他的双手变得异常有力,但跟译神者战斗的时候却数次被撞成齑粉,那时的胳膊不仅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甚至还能瞬间愈合,“如果现在还有那个力量,我一定杀了你!卡尔...”帝河话没说完,来自身体的疼痛先让他昏了过去。

此时的卡尔·薄其拉着别晴已经走了很远,虽然莫西西都的城墙很高,但是城内却不大,守城人府邸在城中心偏西的方向,莫西西都的大门面朝东方,薄其两人出了守城人府邸便直向大门走去。

“哥哥,我们去哪儿?”别晴被薄其攥的手有点儿疼,这让她很不舒服。

“神罚之森,我想看看那晚的传送书纹。”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去了很多次吗?”

“我想再仔细地看看。”薄其不再多说,他拉着别晴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就是莫西西都的东门,也是莫西西都的主城门,从这里看去城墙上方几个守夜魔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别晴!”忽然,别晴听到有人在叫她,她顺着声音向后看去,发现原来是与泽是小师傅,那个擅长绘画水属性书纹的书师雨落。

“你们这次出去,还回来吗?”雨落看着别晴,气喘吁吁,显然她为了追上二人的脚步应该是跑着过来的。“我...”别晴看着哥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薄其停了下来,回头向雨落问好,“回来,我还要给他一个交代。”他眺望守城人的宅邸,眼里愧疚难挡。

“等我们回来,就让别晴拜您为师。”薄其看着雨落身上的书师袍,他知道别晴只有跟着书师们才能脱离逃难的命运。

“别晴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水属性书师。”雨落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笑起来很有活力,她摸了摸别晴的头,十几年的逃难生活里,除了哥哥外雨落是第一个能摸到别晴脑袋的人。“这个送给你们。”雨落帮别晴擦掉脸上的眼泪,右手在空中虚画,立刻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她从洞口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张跟她的书师袍颜色差不多的纸张,“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就把它撕烂。”

“谢谢你,雨落师傅。”别晴带着哭腔,向雨落道谢,虽然雨落看上去只比她大四五岁但是从她的身上,别晴总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嗯,恩人那边我会让与泽跟他解释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我相信你们。”雨落看着薄其,她的坚信对面前的两人来说是莫大的幸运,“我先走了,城西侧还有书纹要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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