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归位。”一道声音对着所有人说道。
在那道声音说完,所有人皆是有条不紊地朝着自己的位置飞去,没有演练,也没有彩排,靠的只是一个身份牌。
进入荒丘都会收到一个身份牌,说身份牌还不如说是一道精神烙印,从进入就已经刻在思想上了,才书臣感觉着脑海中的那一段细小纹路,和其他的铭纹并没什么区别,要说有,那就是这道烙印是荒丘天阶争霸才有的。
“我去,我未名什么时候排到三千六百二十七了?”名流捏住才书臣的手感应道。
“你老糊涂了?每次的天阶争霸都是不分高低贵贱,不管你是绝世高手还是普通一卒,在地位上都是平等的,职位有高低,性质却是相同。世间本就有太多的不公,我们也不能剥夺一个渴望公平的权利。”未决瞪着双眼看着名流说道,随即丢给才书臣一个黑色的面具。
虽说未名排在三千六百二十七位,但在荒丘之上还是设有席位,作为江湖上的风云门派,跺一下脚整个江湖都要颤抖,公平取决于个人实力,而不涉及同样是依靠双手打下的天下。
坐在席上,才书臣的手心也是沁出了汗,在他左边坐着的龙贝蒂两眼直直地看着他,而在他右边的也是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才兄,你的每次出场都是这么神秘,真是想让人一探究竟啊。”说话的那人才书臣并不认识,但能坐到这席上,又有几人是平凡之辈?
“北海一刀流,想死的话,你就继续说。”未决一本正经地回道。
在听到未决的话后,那人也是识趣地不再打扰,但从他的眼神中,才书臣还是发现了一丝阴冷的杀意。
一时之间,气氛略显尴尬,龙贝蒂像是完全将未决忽略了,两眼依然直直地盯着才书臣。
面具下面,是那张曾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吗?
每年的天阶的争霸,为何总是一句话不说,难道爱到深处就是无言的伤吗?
就再也不值得你再对我说一句话?
龙贝蒂想不通,话不说也就算了,看一面有那么难吗?
“今日,荒丘开启,天阶争霸,生杀不限,一月时间,若能从荒丘而出,将有资格挑战天阶排行榜前十,在荒丘之内,若有人战死,烙印会归于杀你之人,集齐烙印三万道,将会自动被送出作为晋级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刚才这声音,我说咋这么耳熟,原来此次主事者竟然是无漏大师。”名流有些崇拜地说道。
无漏大师,虽称大师,却不显山水,不收门徒,一生喜好山水,性情腼腆,游散于天地间,也有人说南山之上曾见他觥筹交错,举杯对月;也有人说北海之巅曾见他坐等千年,那望妻石实际上是他的化身;还有人说,他隐居山下,过着闲云野鹤笑谈山茶的生活;更多传言的是,他携伴侣,游历山川、琴瑟和鸣,伴江湖同游。
但只有少数人知道无漏大师是天阶排行榜的守护人,也是创始人之一,虽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辉煌,只是江湖人多,说的多见的少,名流之所以崇拜,也是因为才人鼎的那一场天阶争霸,他才知道,原来天底下武功最高的不是武功,而是一种心境,就像是无漏大师一样,心境到了一种境界,武功也是外物。
“若是有一天,我达到无漏大师的那种境界,我就种一片瓜田,坐在瓜田里吃着自己种的瓜,然后慢慢地变成傻瓜。”名流有些向往地说道。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名流有自己的想法,未决又何尝没有,他渴望,能够偷遍天底下所有的瓜田,然后坐看那些坐在瓜田的人慢慢变成傻瓜。
瓜田卖瓜还有个傻瓜。
才书臣突然想到这个,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就被未决和名流提着脚踝给扔了出去。
倒挂的才书臣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在脑袋快要着地的时候,身体向前一倾,站了起来。
“哗。”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倒飞下来的才书臣,这个出场的姿势的确是太吓人了,不少人以为他会被摔死,可是结局却是令人瞠目结舌。
“无规无矩,只要在荒丘内,世人皆可杀,下面天阶争霸,正是开启。”随着无漏大师说完,所有人都蜂拥般涌入荒丘。
才书臣无奈的看了看坐在席上的未决和名流,只见他们也是对着才书臣摆摆手后,完全不理会被人群淹没的才书臣。
“哎,只能靠我自己了。”才书臣一脸无奈地说道。
同一时间,坐在席上的龙贝蒂看见那道身影进入荒丘之后,也是起身跟了上去。
见才人鼎和龙贝蒂都飞进荒丘,坐在席上的其他人皆是感到莫名其妙,“这是要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对战吗?”
“不会吧,一个初战,就用上了天阶排行榜第一和第二?”寒魍堂连忙站起来说道。
“造孽啊,罪过,罪过。”千叶也是两手放在胸前说道。
那些还没来得及进入荒丘的人,看见才人鼎和龙贝蒂进入荒丘,有的选择果断不参加了,还有的直接哭了,更多的是直接放弃了。
这要是遇见了,还能活吗?
倒是有些人不怕,依旧朝着荒丘飞了进去,“要死终究是死,更何况这些年过去了,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不将他们击败,我们的绚丽又怎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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