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听村中不知哪一处发出了巨大的一声“轰隆”。接着有凄厉的哭喊声响起:“救命啊!”
老者慌乱起来,赶忙说:“诸位里面请,我怕是不能相陪了,明日若是还有命在,再与诸位多聊。”说完转头进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身后领出一个手持狼牙棒的精壮汉子。
两人出门的时候向顾北四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顾北伸手拉住了走在后面的汉子,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想帮忙。”
汉子脚步略顿,内心挣扎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不不,这里太危险了,诸位还是自保平安吧。”
随着呼救声越来越大,村庄四处亮起火把来,将整个村子照得灯火通明。许多刚才敲不开的大门打开了,许多青壮年出现在了门口,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和武器,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拼死一战,保卫村庄!”,村民们一拥而上向发出呼救的地方跑去,许多摇晃在路上的怪物被村民砍到在地,也有不少村民被怪物所伤,一时间怒吼声、惨叫声、钝击声混成一团。
看着情形不妙,刘长安与顾北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仲尧和小青说:“你们两个待在这里,我们去帮忙。”
随着顾北和刘长安加入战局,战况呈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二人分工明确,顾北负责村里游荡着的少数怪物,刘长安深入树林,清扫陆续到来的大批怪物。很多火把在打斗中熄灭了,但村庄却并不显暗,头顶上满月的银光洒满大地,照亮了地上被砍断身体任然抽搐的怪物身体,也照亮了受伤的人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
两人清理完毕,在村民聚集之处汇合,一落地四周的村民就围了上来,纷纷道谢。白胡子老者是村长,他说着就要下跪:“多谢两位勇士相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顾北赶忙上前将他扶起,说:“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得上忙。”
村长面带绝望,说:“你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已经没救了,不能连累你们。”
刘长安:“村长,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救不了你们呢?”
村长摇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这里,村里的人纷纷低下了头,面上的悔恨显而易见,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泪水。
村长接着说:“今年春天,我们村的一个寡妇怀孕了,大家看她不起,没有人愿意与她来往,我也心中嫌弃,有人欺负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虽然知道一些事情却不曾过问。”
顾北仔细想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出这村里寡妇被欺负和这漫山遍野跑丧尸有什么直接性因果关系。
村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人群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村子很小,这种事情简直是大新闻,很快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村里开始不太平起来,所有的妇女都心中不安,怀疑自己家的丈夫,即便不怀疑的也千叮咛万嘱咐。自此再也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敢于去帮助那个孤苦无依的寡妇了。我起初也不愿意去沾染这名声不好的人,但可怜她一个女人家没有生活来源,如今又身体不方便于是经常安顿我儿子给她送些吃的,给她打些水。谁知这村里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说那寡妇的孩子是我儿子的。我的小儿子尚未娶妻,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可这可怜的女人,我作为村长也不能不管,于是我开始亲自去给她送饭送水。”
说道这里村长无奈地看着顾北和刘长安,说:“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把闲话说在我头上,我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居然能跟一个寡妇传出这样的闲话来,我心中无语至极却毫无办法。说来好笑,我当村长几十年,却因为好心帮助一个可怜人就失去了所有的威信,不但说的话没人听了,还有小孩子在我身后拿石子打我,后来我听他们悄悄商量,说要选一个新的村长。”
村长话说到这里,眼中都是苦涩,他面带失望用眼神扫向人群的时候,很多人缩起了脖子。
村长继续说:“我心中气闷,回家静养再也没有管过村里的事情,我这一养就是三个月。我自己躲了清静,却忘记了那个没有人照顾的可怜人。等村里散发出的恶臭无法忍受的时候,我们才终于发现这味道是那个可怜女人的尸臭。”
村长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说:“呵,这时候,全村的人才想起这个寡妇的好来了。这寡妇姓姜,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她亡故的丈夫是我们村里最会打猎的人。这些村民,他们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跟着她学习才能识字,有的人家窗户上贴着的窗花还是她画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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