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怎么了?”今日守夜的樱桃听到寝殿内传来呜呜的声音,她一出声便停了,在宫中做事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各种版本的鬼故事,这丫鬟也不敢多想,看了一眼寝殿,确认公主还在床上,便缩回被窝。
守夜的太监和丫鬟的待遇可称不上好,就给个木板挡着风,铺盖得自己准备好了睡在主子门口,角房是大丫鬟们睡得,守夜不能睡熟,一丁点动静都得要爬起来确认。
寝殿内的琳莹公主也红着眼眶,压抑的哭着,她以为以自己的骄傲,忘记那个纪洲义并非难事,可今日宫宴,远远的看到了他,那颗心就如受了惊的兔子,上蹿下跳,让她一点儿也不安生。自己不愿这样的!明明旁边有很多更为优秀,背景更为强大的公子哥儿,为何自己偏偏看上了他?
“公主?”石榴也已经听到了声音,待小丫鬟的没了动静,这才悄悄起身跪在床边问琳莹。“公主缘何伤心?同奴婢说说,虽然奴婢没什么用处,但凡事说出来心里便会好受些。”
“没事。你且去睡罢,不过是魇着了,有点心惊。”琳莹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石榴听琳莹这般说,温婉的笑笑,也不需琳莹命着起身,去外间一直不断更替的热水处倒了壶热水,放在床头,坐在床旁的杌凳上,轻声道:“公主莫怪奴婢越矩之处,奴婢跟了您这么些年,你是魇着了,还是心中难过,还是心中有气,奴婢虽不敢说一一知晓,但还是有些明白的,您如此伤心,奴婢既不能分忧,只能在此处静静的陪着您,心中难过时,即便不需要人听着,有个人陪着也是好的。”
石榴是琳莹公主第一次被皇太后责罚之后来到她身边的,原先的大丫鬟芭蕉替她受罚,没能熬过那个冬天,芭蕉浑身烧的滚烫的那天,琳莹跪在慈溪宫外跪了三个时辰,膝盖冻得僵硬,当时皇太后身边的辛嬷嬷就在门内远远的看着她晕厥过去,也不曾召见太医,芭蕉走了之后,所有积蓄还被那恶奴全都搜刮一空,若非自己掏出体己贴补芭蕉家人,芭蕉怕是能还魂索命再不安生罢。
陈嬷嬷那时不过是个三等嬷嬷,石榴是辛嬷嬷远房的侄女儿,那时自己对她心里膈应,天天对其打骂,加之那时还尚不明白皇祖母待自己的好是有条件的,各种欺压迫害,将她推出前去受罚,那段时间算是她为数不多的肆意的时光吧,正是那段时间她暴虐的名声传了出去,再也不曾卸下过这个标签。
“你穿的怎么那么少?”琳莹将被子掀起一小点,露出半个脑袋,看到石榴只着了中衣,惊道。
“殿中烧着银炭,奴婢这就去……”
“你别去了,省的将枇杷给闹醒了,反倒麻烦,你将那白狐裘拿下来披着罢。”
“奴婢怎敢……”
“别废话了,去披上了把水给我倒一杯来,渴死了!”琳莹故作气恼,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偷偷用手帕好好的讲眼睛擦了一遍,这才坐了起来。
“公主!快快躺下,等奴婢给您拿过衣服来!”
“不用了,快些将水给我!磨磨蹭蹭。”琳莹接过水,见石榴要将白狐裘解下给自己,立马瞪圆了眼睛,将石榴的动作逼停,待水喝完,琳莹的后背也凉了,冰的她颤了一颤。
“公主快些躺下!”
“知道了啦。石榴,你将那小榻移过来,轻些,别吵醒他们。寻床被褥来铺着。”石榴依言照做。
“你今夜就睡这上面,陪我说说话吧,我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这不合规矩公主,奴婢坐着就好,能陪公主说话是奴婢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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