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无情,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沈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陈静一番,“你真是女人吗?”

陈静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我有同情心,可不是给你们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的。你们都是大少爷,虽然可能身世凄惨了点,可你们从小不缺吃穿,还有不少人疼,其实已经很幸福了。你们没有尝过一年到头沾不到多少荤腥的日子,更没有尝过几年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穿的日子,老是这么无病呻吟,可激发不了我的同情心。”

是的,就算何西和沈夜听起来再可怜,陈静也只是稍微关注一下,同情是很少的,可以说是有点仇富。她是普通的农家女孩,小时候虽然没怎么挨饿受冻,家里也确实不宽裕。别看她现在懒,那也是大学毕业,她的雕刻卖上价,能帮衬家里之后才养成的。

从小到大,陈静可没少干活。不止她自己家的,陈永健他们家有什么农活,他们家也经常去帮忙干。割草、喂猪、拾棉花、出花生、除草、割麦子、掰玉米……哪一样都没少干。

以前农村里机器很少,都靠人工。收麦子的时候都是顶着大太阳,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流了不知道多少,甚至能晒出盐来。早些年没什么联合收割机,只有一种打麦子的机器,一人多高,上面有个口子,打麦子的时候麦芒满天飞,又没有口罩什么的,都只是用帕子围住,不知吸进去多少。因为这个,她父母的呼吸系统都有些问题。

王霞曾去疆省拾棉花,就是为了多挣上几千块钱。可疆省地处高原,紫外线强烈,一两个月下来,能晒脱两层皮。为了省钱,从豫东省坐火车过去,买的都是慢车的坐票,买不到就站着,几十个小时下来,人都飘忽了。

这么多年来,陈家源和王霞身上落下各种毛病,陈家源前几年还得了一场大病,幸亏治好了,没落下什么病根。

陈静得到空间之后就赶紧接了父母过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们调理身体。学医之后她曾经给家人都看过,不止父母,就连她自己和弟妹身上都有各种毛病。

跟他们家比起来,何西和沈夜这种大少爷简直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他们出生的时候又不是五六十年代,那个时候哪里物资都不充裕。他们是八零后,一个在燕都,一个在沪市,想要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至于干活什么的,根本轮不到他们动手。

也确实如陈静之前跟苏令仪所说的,别看她现在像个白富美,也就是现在而已。

“……要是之前,你们这些大少爷估计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现在都贴过来,为的是什么我很清楚。”陈静看了一眼沈夜,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房门外,淡淡地说道。不过仔细听听,从刚才起,她的声音大了一些。

沈夜沉默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表情复杂,言语难得地精简了许多:“我跟何西不一样,你说的我其实能理解。”

“不明白你跟何西比什么。”陈静忽略他说的能理解这种话,但是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跟何西比。

“你就认识这么两个圈子里的人,我不跟他比难道要跟其他人比,你知道是谁吗?”沈夜鄙视地说道。

陈静被噎住,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你觉得一个普通女孩会认识你们这种太纸党吗?我倒宁愿不认识你们,也省得那么多事。”

“晚了,自从你接收陈继善的传承,你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逃也逃不了。提醒你一句啊老板,别以为人都跟我和何西一样,圈子最多的是不择手段。”沈夜正色道。

就跟你不会不择手段一样……

陈静对这种隐晦的自夸表示鄙视。她又不傻,才不会被他的迷/魂汤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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