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成为狐尾剑主人的第二十三年,成为涂山红的第五十一年,失去哥哥的第七十四年。
我坐在戏台上,像往常一样取悦着客人,只要客人开心我的日子便会很好过,不会再挨打,也不会死。
我唱完了这曲,台下一片欢呼。
按照玫姨说的我只要回到房间,等着今日叫价最高的一位客人服侍好他,我今日就可以不用再服侍其他的客人。
这是花魁的权利,也是花魁的地位。
我拆下繁复的金钗步摇,将妆容洗净,换上白色的纱裙,披上轻薄的丝肩,头发只简单的盘了一半,其余的自然散落至腰。
准备用最清丽的本色容貌等待客人,长久以来的事实让我相信没有我吸引不了的人。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今日的客人。
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像往常看到的那些客人一样对我有急不可耐的兴趣。
他站在那只是微微的对我笑着,像一缕清风,不骄不躁,笑得自然不带鄙夷。
我愣住了,他的眉眼和笑容竟然很像哥哥。
他容貌并不像那些风流子弟一样出色,可气质却有种不容冒犯的微妙感。
我的狐尾剑放在梳妆的柜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剑也在兴奋。
我有些紧张,不知该说什么,也看不出他对我的情欲,这大概是一个特别的客人。
我走近他,用魅惑的声音对他唱曲想迷惑他的心神,我的双手像往常一样攀附上他的脸,试图沿着脖颈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他看到我的举动,微微皱眉,就像哥哥原来想要对我发怒的神情一样。
我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他。
我的清除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和我自己该做的事,可看着这个五分像哥哥的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心里很挣扎,他清高的像不可冒犯的神灵,一如我心里的哥哥。
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到他将要干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找我。
我感到了不可亵渎的风度,拿出了琵琶唱起了刚刚在戏台上的歌。
我想着既然他是因为看到我的表演而接近我,那他说不定他只是想再听一次。
我拿出胡琴,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我看着他想念着哥哥,九条尾巴不自觉的出现围绕着自己的纱裙舞动,狐尾剑随心而动腾的冲出。
狐尾剑跟我太久好血弑杀,我怕伤到他连忙停下准备接剑,他却快我一步握住剑柄,剑尖停在了离我很近的位置。
我惊讶他的武功和法力,竟然能够制服九尾狐一尾炼制的剑,顺着剑看过去,他也只是有些微微的晃动。
我不敢想象看起来如此温和的人,居然也蕴含着如此强大的能力。
他打量了一下剑,递还给我开口说道“是一把好剑,看不出姑娘还是一个剑客?”
我抚摸着剑柄上挂着的狐毛剑坠,压下心中涌起的回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只听他又说道“姑娘不像风月里的人。”
我有些好笑,那分亲切的感觉消失了,起码哥哥是绝对不会和我这样说话的。
我整理了姿容,露出一个自认为绝美的笑容说道“公子是在同我说笑,你想要做什么游戏呢?”
我没有看到他被我的笑容惊艳,仿佛在他眼里只是云淡风轻的平静。
他开口说道“你可以不把我当做恩客,我们只是谈心。”
我对这样的说辞自然是听得不少,只是笑着说“只要是公子的吩咐,我当然照办。”
我脱去披肩,露出白皙滑润的皮肤,妖娆的端来了棋盘,在他对面坐着。
他摆开棋盘不敢看我,神情里带着羞涩,极力保持着镇静,将我的衣服捡起来披在我身上。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像是又看见了哥哥。
我突然觉得在他面前,我的这些举动很是羞耻,像是冒犯了他。
他坐回位置,修长的手指落下了第一子。
他边下棋边和我说道说“我叫公孙玘,并不是找你派遣寂寞。”
我看见他的手指内侧有茧,就像以前经常练剑的哥哥。
我在他身上不自觉的找到哥哥的影子,心绪有些混乱,只能心不在焉的和他对弈着。
落下一字后,我开口说道“玘公子到访,不为寻欢难道只是为了与我下棋,红儿理当奉陪。”
他下了一子后,认真的看着我说“你的眼里有爱,不像风月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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