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瀚却又阖上眼,根本不费精神去想,大喊了声老苍头。

苍叟守在外面,早就听到动静,就是怕两人醒来,找不到对方发火,故而,才没把阮郎君安排去客院,这会子,听到自家郎君的唤喊,苍叟忙地高声应唯,也不带僮仆,先自己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两位郎君一坐一躺,皆坦胸露腹,巾帻凌乱,面容憔悴。

“怎么回事?”郑瀚只问了这话,依旧未动,

苍叟忙躬身回道:“前两日,家里出了点事,大郎派人去三皇山请了两位郎君回府一趟,当日,二位郎君正在喝酒,说让送信的人稍等,后来,老奴见两位郎君都喝醉了,便用马车,把两位郎君送回来了。”

“你这老家伙,倒是越来越放肆了。”阮遥轻哼一声,“别啰嗦这么多,先让僮仆准备水来,我要洗沐。”

“早已在隔间准备好了,老奴让僮仆领着阮家郎君过去就好了。”

阮遥瞧了苍叟一眼,下了榻。

离开后,郑瀚微微起身,拿了隐囊放在身后,又重新靠躺下,眼睛却是睁开了,“说吧,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这回苍叟虽自作主张,但郑瀚了解,苍叟从来不是自作主张的人。

苍叟见了,遂上前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一一说的。

郑瀚听着直摇头,“七娘可是已无碍?”

“七娘已无碍,只是再不愿意提前事,急着要回去,卫娘子也要走,不过,让主母给留住了。”

“我和子远醒来的事,暂时别对外说,先让我们俩弄明白再说吧。”郑瀚嘱咐完,又问道:“那阿奴呢?”

“五郎躺在床榻,暂时还下不了榻。”

郑瀚听了,心里却是急了,轻哼一声,“阿大倒是狠,他小时候,我和他伯父,也不曾这样打过他。”

他是从来不愿动手打孩子的。

这话,苍叟不敢吱声,心里却免不得嘀咕,大郎君和二郎君是从未这样打过大郎,主要是大郎君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养在膝下的侄子,疼爱有加,哪里舍得,而二郎君根本就不怎么管教孩子,但是从前的老郎主,教训起长孙来,可一点都不手软,他犹记得,有一回,素九寒天,郑经穿着单衣,挨了板子后,跪在祠堂里抄写家谱。

后来,还是大郎君夫妇和二郎君夫妇齐齐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才把郑经给放出来。

只是郑瀚琢在自个儿心里磨着,能让郑经下这么狠的手打郑经,想必不单单只一件事,遂又问道:“问过没有,阿兄什么时候能回?”

“还要过两日,听说京口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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