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八月近中秋,远离庐州的官道上,一辆简易的马车缓缓驶过,很少有人在这个季节赶路,因为中秋是团圆的节日,而赶路往往意味着远行。
驱车的是一名哑巴老头儿,坐在车外安静的挥鞭,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秦,客气的叫他秦老头儿,不客气的叫他秦哑巴。
车篷是用糙木搭的,但遮篷的布却是上等的江宁织造,二者一贵一贱,颇为不搭。
篷内是一对年轻人,女孩娇小冷傲,一袭紫衣,倚住车篷,抱膝蹲坐,合眼休憩;少年身材高大,模样俊朗,古铜肤色,倒在篷内,好似睡着一般,他俩一高一矮,倒是很搭。
二人各有一手被银色的手铐锁住,正是诸葛小凡与包拯。
“酒,酒……”一声嘶哑的呻吟经过包拯干裂的嘴唇发出。
诸葛小凡虽然合眼,却一直不敢真正睡去,她担心包拯不知何时醒来,若包拯醒来,她反而睡去,恐怕会给包拯可乘之机。
此时,诸葛小凡听见包拯出声,当即睁眼瞧他,但见包拯并未转醒,只是潜意识的反应,呻吟断断续续,嘴巴一开一合,仿佛快要干死的小鱼。
诸葛小凡见状,立刻不屑的轻哼一声,撇过头去,死到临头还要喝酒。
半晌后,似乎意识到无人理睬,包拯的呻吟戛然而止。
诸葛小凡见篷内突然安静,下意识回头看包拯一眼,却见他脸色通红,嘴唇发紫,身体不停冷颤,好像快要冻死一般。
自古医武不分家,就像包拯修炼饮酒功,因此明白穴位药理一样,诸葛小凡家学渊源,武艺高超,自然也粗通医理,即刻扶住包拯,伸手替他诊脉,竟发现包拯是瘟疫病发,不禁暗道糟糕,若包拯身亡,依诸葛一泉的性子,甚至可能让她陪葬。
想至此,诸葛小凡连忙打怀中掏出诸葛一泉给他的解药,欲替包拯服下,可装解药的瓷瓶刚拿出来,她的手便停在半空中,诸葛一泉只给过她一枚解药,若在此时用掉,包拯便没了与公孙家会面的理由,她的任务就会失败,一番斟酌下,诸葛小凡不禁左右为难。
正此时,忽听包拯再次开口,语调更为虚弱:“酒,酒……”
诸葛小凡不由皱眉,都这时候还要什么酒,但转念一想,一般人长时间昏迷后,转醒时必会讨水,这是人之常情,身体自然反应,但为何包拯却一直苦苦讨酒,当中必有蹊跷。
诸葛小凡却不知,包拯之所以能够压制体内的瘟毒,全靠模仿衣悲酒压制酒毒的法子,用饮酒功与不停饮酒的方式,将瘟毒暂时压制在体内几处无用的穴道里。
自昨日包拯被诸葛小凡打昏,如今已过去一天一夜,在这段时间里,包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滴酒未进,体内瘟毒已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
诸葛小凡虽然不能绝对确定酒可以帮助包拯压制瘟毒,但是经过一番推理,还是能猜到一些,因为她清楚,人在危急关头所迫切恳求的东西一定至关重要;同时,古代中医有一种说法,叫做“酒为百药之长”,因此包拯讨酒,或许正是为了治病。
无论如何,诸葛小凡不打算让包拯咽气,当即决定先带包拯找酒,若最后关头仍无作用,便将解药替包拯服下,至于见公孙家一事,可以另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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