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岁那年,被爹爹仇人绑架的时候,桦哥哥在做什么啊?”
顾桦的眼睛盯着破庙的屋顶,似乎是在回忆。
“那年父亲病重,很多政事等着我商议,还因此冷落了流云,流云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何流云看着顾桦的眼睛,里面飘忽不定。
“那我受了伤躺在家里,你怎么也不来看我?邺哥哥都让人捎来了东西,你怎么什么话都没让人带来呢?你不知道当时流云多生气,听说你的东宫纳了妾,还以为你是有了美人忘了我。”
顾桦眨了眨眼睛,那个妾是母后为他娶的,在他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时候迎娶进来的。可是他不能这样跟何流云说,当年他曾经想告诉她,是他为了她受了致命的伤,她晕过去前见到的是他,不是顾邺。
可是她总也不信,因为他在她受伤期间纳了妾。现在他也不想告诉她了,因为他是一国之君,后宫那么多人,肯定容不下心思单纯的她。
他只要默默地,悄悄地,不动声色地以兄长的身份待着她身边,看着她嫁给心爱的人,幸福过一生就好了。
“那时我是真的太忙了,抽不出空去看流云,我也觉得十分愧对流云。”
白芷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是她第一次做,却和她梦见爸爸妈妈去世时的感觉一样真实。
梦见一望无际的黑夜,一个人抱着一个婴儿,后面是黑压压的人,根本看不清人的脸。好像大家都拿着或是刀或是剑,一路像是在追又像是在逃。
“你带着小姐赶紧走!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都别想活了!”
其中一个人对抱着婴儿的人说道,说完就带着一行人停了下来,看到那个人跑远了,才转身提起剑,冲向了追过来的一群人。
那个人抱着婴儿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边哭一边跑,听声音好像是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知道穿的什么衣服,在黑夜里就是一身黑衣,带着帽子,和怀中的婴儿一样裹得很严实。大概是跑了很远很远,那人的哭声也弱了下来,鞋也磨破了,还在不断的跑。
这个梦很长很长是因为这个女人跑了很久很久,整个梦都是她在漫无目的地跑,就算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她也是护着怀中的孩子,爬起来继续跑。
“公子,你看白姐姐为什么一直在流汗,这可怎么办啊,她都烧了一个晚上了还没有退烧。”
红玉焦急地看着顾邺怀中的人,白芷意原本是在地上睡着,可是她不是瑟瑟发抖就是左右摇头,顾邺才将她抱到了怀里。一到顾邺怀里,白芷意就平静了很多,就是烧一直不退。
顾邺拿出锦帕,将白芷意额间脸上的汗都擦了擦,手搭在她的脉上,脸上十分平静。“没什么大碍,她就是这几日奔波劳累了,睡着一觉流了汗也就好了。”
红玉轻轻应了一声,她张了几次口,想问问顾邺会不会冷,都没能说出口。顾邺将衣服盖着了白芷意身上,后半夜的时候,她见顾邺的唇色不似往常红润了。虽然她刚来,但是看白芷意的言行举止间,公子应该是比较文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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