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皱着眉头,脸色冷如寒霜,“王方,我再问你一遍。你欠了罗记八千五百两银子,为何不还?”

那王员外却克服了硕大的肚皮,竟成功弯下腰,磕了个头下去,腰间的肉挤得鼓鼓囊囊,一面回话道,“禀县太爷,小人冤枉。小人不曾欠他们那么多钱。”

县令将手里账本单据往桌上一摔,斥道,“所有进货款项,均有你府上管家签字画押。此处还有个条子,写的是‘所欠款项,俱明年结算’,落款是丙申年,也就是两年前,都签了字。你如何抵赖?”

王员外觍着脸笑道,“还请县太爷瞧清楚了,上面签的都是谁的名字?”

县令又看了一眼,冷冷道,“是你府上管家王泰的名字。”

王员外笑得一脸油腻,似乎脸上的乌青都发了光,两手一摊,道,“这就是了。这是王管家欠的银子,与我无关。”

罗三奶奶闻言也笑了,朝他道,“敢问王员外,您府上这位一年用了几车绸缎的管家如今何在?不妨请他来这堂上,说道说道,这几车绸缎究竟去了哪里?”

王员外咧开嘴,露出两颗金牙,“我倒是也想。只是这王管家忒也命短,去年就没了。这可怎么办好?”

县令横眉望着他,没有说话。

罗三奶奶仰头笑了两声,凑近了,摇头道,“不,王管家如今就在这堂上看着你。”

王员外嘿嘿笑了,得意道,“你休要装神弄鬼。王管家早就死了。如今死无对证,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罗三奶奶指了他背后,故作惊讶道,“呀,瞧瞧你背后是谁?”

王员外心里一紧,赶忙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心里知道自己被作弄了,气得咬牙,偏又不好发作。只听她继续道,“大人,民妇要请证人上堂。”

县令板着脸,道,“传!”

罗三奶奶将从前来讨过债的两个伙计叫了上来,问道,“你们告诉大人,自己叫什么名字,在罗记多久了?”

一个高些的伙计回道,“小的李胜,在罗记十年了。”另一个也回道,“小的王武,在罗记八年了。”

罗三奶奶点了点头,“你们平日对布料熟悉吗?”

李胜笑道,“三奶奶说笑了,十年来,日日在布料堆里过日子,哪里能不熟?这么说吧,只肖给我看个料子,我就能说出品种,价钱,还有产地,基本八九不离十的。”

罗三奶奶指着王员外身上的褂子,道,“那你瞧瞧,这是什么料子?”

李胜瞅了两眼,又伸手揪住他衣角,两个手指上下一捻,笑道,“这是罗家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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